第十四章 盧廷的耳邊風(1 / 3)

寒風襲麵,從宋王府出來,王嚴心中卻一點也不輕鬆。

王衝說的話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

王嚴不得不承認,在三子王衝這件事情上,自己恐怕是錯怪他了。“江山易改,本性難易”,王嚴一直以為這個逆子故態萌發,到處在給自己招惹是非。

但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王衝提醒,王嚴恐怕還不知道,宋王已經因為自己和姚廣異的事情產生了不滿。

王嚴是個純粹的軍人,但這並不是說他什麼都不懂。做人臣的最忌諱的就是“為上者諱”,為“為上者忌”。

宋、王兩家幾代的交情,如果因為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而灰飛煙滅,那真的就是罪過大了。

不過,盡管如此,王嚴還是很難完全相信王衝說的話。

“怎麼可能?姚廣異在設計陷害我?”

王嚴抬頭望著天空,心中唏噓不已。王衝說姚廣異在陷害自己,但王嚴還是不太相信。

他和姚廣異最多隻是普普通通的見次麵,喝一次酒,席上什麼都沒有聊。姚廣異又怎麼可能陷害他?

難道說喝次酒,見次麵就是陷害?

——那這也未免太容易,太荒謬了吧?

王嚴搖搖頭,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思忖的時候,突然一陣“蹄噠噠!”的馬蹄聲遠遠的從大街上傳來。

王嚴心中一動,抬起頭,立即見到一匹如龍黑馬正朝這裏疾馳而來。

“前麵可是王嚴王將軍?”

馬背上,一名背後插旗的黑髥將軍,遠遠厲喝道。

“正是!什麼事?”

王嚴目光一凝,神色威嚴。

“兵部有令,著將軍即刻返回駐地!”

黑髥將軍麵沉如水,手腕一抖手,射出一隻紅色的箭令。隨後二話不說,調轉馬頭,轉身疾馳而去,蹄噠噠迅速的消失在風中。

王嚴把那紅色的箭令抄在手中,當看到箭令上加急的“火”字,瞬間變了臉色。

軍令如山倒,兵部調令上的這個“火”字,意思是十萬火急。也就是說他在接到箭令的刹那,就必須馬不停蹄,即刻的趕往駐地。

“第三件事情!”

王嚴看著手中的箭令,心中泛起萬丈波瀾。

他才剛剛見過宋王,連宋王府的台階都還沒有跨過,就真的接到了兵部的調令。時間和王衝說的絲毫不差。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王嚴實在不明白王衝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王嚴心中的疑惑現在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重。姚廣異,王衝……這裏麵有太多太多的謎團。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件事情了……”

王嚴心中暗暗道,想起王衝說起的那件“後撤五十裏”的事。胡人入侵的事情在他的駐地,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了。

王嚴也不明白,三子王衝為什麼要那麼鄭重的要求自己遇到胡人入侵的時候,後撤五十裏。

這件事情怎麼都讓人感覺莫名其妙。如果是以前,王嚴絕對不會當回事。但是現在,王嚴就不得不仔細思考了。

“不管怎麼樣,等到了邊陲,一切就自然水落石出了!”

將箭令收入懷中,王嚴走下宋王府的台階,沒有返回王家府邸,而是直接往駐地的方向而去。

……

“鄭元叛變了!”

幾乎是在王嚴離開的同時,宋王府內,宋王臉色一沉,說出來另一翻截然不同的話來。有一句話他沒有據實跟王嚴說,宋王府裏其實根本沒有王嚴的那封書信。

但那封書信確實送到了宋王府無疑。

“又是一個變節投靠齊王的!”

老總管的臉色也不太好。王嚴的書信到達宋王府之後,是被宋王帳下一個叫鄭元的幕僚帶走的。這段時間,已經有太多背叛宋王,投靠齊王的了。

毫無疑問,鄭元也是其中的一個。

“混帳東西!我待他們不薄,他們卻這樣對我!”

宋王捏緊拳頭,臉色憤怒不已。他絕不是生性多疑的人,但是現在,齊王到處勸說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見勢不對,紛紛倒戈。以前很多他非常信任的人,都投靠到了齊王那邊。形勢如此,由不得宋王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