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輝感覺周圍的寒氣如針鋒一般侵入著自己的身體,忽然想起蒼天魂的一句話:“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盡力好好照顧我父親。”
嶽輝當即清醒,火速跑到山崖邊,低頭往下看去,隻見潭空塘像一顆撕裂的心髒懸浮在半山坡。塘水如一麵綠境,綠到發黑,深不見底。
水麵上冒著白霧,霧裏有一把木梯,木梯上是早已濕透一身的蒼溫飽,蒼溫飽發了瘋似的在水麵上滑動。
“蒼伯!”嶽輝大聲哭喊。
蒼溫飽依然沒有一絲反應。
嶽輝想起蒼溫飽說的跳進塘中者無一幸免的話,急得半死,山崖有大樹盤旋而上,立即就順著一棵大樹騰躍而下,連翻帶滾,不顧枝丫和樹杈,竟然從20多米的高空騰躍而下,順利地達塘邊。
嶽輝旁若無事,順手用力拔出一根細長小樹,甩進塘中,大喊道:“蒼伯!抓住!抓住!”
蒼溫飽在水中拳飛掌舞,對嶽輝的呼喊沒有一點察覺,尋死未成,倒激起一層層波浪。波浪一浪接一浪,撞擊著塘岸,撞出一件紅衣短袖和一件迷彩服。
“天魂的紅短袖!哈哈!哈哈哈哈哈……”蒼天魂發了瘋似的狂叫著。
一旁的嶽輝看個正著,淚落成行,握樹的手忽然綿軟無力。樹枝跌落在水中,激起一排塘水,模糊著他的視線。
時間忽然靜止,也不知道又流過了多遠,忽然,從山腰上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喊叫:“我在這!”
蒼溫飽和嶽輝應聲看去,四眼都瞪直了。忽然,兩人又像個孩子一般笑得無比燦爛可愛。
“哈哈……哈哈哈哈……”
蒼溫飽開學得都忘了自己還身在塘中,奮力站起,又不覺掉入水中。嶽輝早就狂跑而上,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高興地大叫道:“魂哥!!”
蒼溫飽笑得合不攏嘴,隻顧朝塘岸奮力爬,竟然爬上了岸。
上了塘堤,他心裏一驚,抓著衣物,立馬就大笑著奔向蒼天魂,木梯也不要了。不經意間回頭一望,長長的木梯和那顆長樹,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魂這是怎麼回事?”
蒼溫飽來到山腰,看到蒼天魂躺在嶽輝的肚子上,一動也不動地合著眼睛。他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迫切地看著嶽輝。
嶽輝微微點頭,說道:“蒼伯,您看,魂哥的右手肱二頭肌有一條10厘米長的細小傷口!很可能是感染了。我們先趕緊把他送回家,找個醫生給他好好治療。我們要抓緊時間。”
“快!快!快!把天魂扶到我的背上,這就去找醫生。”蒼溫飽一邊說話,一邊彎下身子。
嶽輝起身,扶上蒼溫飽,二話不說,就將蒼天魂背在身上,說道:“蒼伯,你在前麵帶路。這一路就讓我來背魂哥。”
蒼溫飽說道:“若是背不動了,就馬上叫我!”
嶽輝說道:“不礙事!我可以的。走!”
兩人一前一後,才走了10多米路,忽聽背後有人說話。
蒼溫飽虛弱無力地說道:“等一等,左邊的山洞裏,還有一個姑娘。救她!”之後,又昏睡了過去。
嶽輝聽得清楚,向走在前麵的已轉身但甚是疑惑的蒼溫飽說道:“蒼伯,魂哥說,我們左邊的山洞裏有一個妹子。要我們救她!”
蒼溫飽點了點頭,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五分鍾過後,蒼溫飽背著一個大麻袋,滿頭大汗地來到了嶽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