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夢!”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我倒情願是夢!”
他們都知道,一切不能重來,他們的警覺性太差了。要是能早點發現川島蝶子,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病房裏,薩沫靜靜地躺在那裏。她好像跟醫院特別地有緣,一年之內,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躺在這裏了。
葉雲坐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她。三天了,她沒有醒,自己下手沒有那麼狠,是她固執地不肯麵對,不肯醒來接受這一切。
“薩沫,我知道你是醒著的。今天是衛風下葬的日子,你還是不肯去麼?如果你不去,你真的無法再看見他。如果你還是不肯麵對現實,誰都那你沒辦法!”
見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葉雲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還是讓她自己靜一靜比較好。
聽見關門的聲音,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但是看不清麵前的一切。她的眼裏布滿了淚水,是,她早就醒了,三天前就醒了。可是她寧願不要醒來,永遠活在夢裏,活在有衛風的世界裏。
三天了,她的腦海裏都是他的影子,他們第一次見麵,那個冷漠的人。設計中槍,那個冷漠的人第一次失控,那個隻對自己溫柔的人,那個讓自己懷孕的人,那個和自己走進教堂的人。
但是最後卻是無力地躺在自己懷裏的人,她不能接受,總是在想是不是自己錯了,不應該固執地去東瀛找他。
上天讓她失憶,為的是不是就是讓他們之間再無瓜葛。是她,是她的任性惹怒了上天,奪走了衛風的生命。如果可以從來一次,她不會去東瀛找他,她隻要他活著。
可是一切都晚了,那個人不在了,盡管她不想承認。
“帶我去找他!”薩沫穿著病號服,對站在走廊上抽著煙的人說道。她的眼睛是紅腫的,但是明顯已經正常了不少。
踩滅了煙頭,葉雲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後者依舊是麵無表情,換了衣服,坐在車上,到了目的地。
看著躺在棺材裏的人,薩沫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依舊是做夢的感覺,無論怎樣,她還是不能相信這個男人已經離開她了。顫抖地伸出雙手碰觸著他的臉,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甚至已經僵硬了。這些都說明麵前的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要把他葬在哪裏?”薩沫淡淡地開口。
“你決定吧!”呂尚傑悲傷地說。
閉了閉眼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薩沫張嘴說:“葬到雨塵身邊吧,雖然說是假的,但怎麼說也是另一個我!”
“好!”
等到衛風下葬了以後,薩沫還是反應不過來,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川島蝶子呢?”忽然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薩沫聽不出情緒地問。
“在青幫,我沒動她,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放過她的!”葉雲說道。
沒錯,她不是善人,不是仁慈的人,得罪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川島蝶子拿走了她孩子的命,拿走了她丈夫的命,她一定要讓她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