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走了沒多久,便在一條暗河旁發現那條憤怒的蚩銳,正衝著河中其他的怪魚發出陣陣怒吼,兩隻前肢將河水攪得濁浪滔天。
那貓妖見此,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對雲安解釋道:“哼哼,這頭蚩銳此番為了與我爭這火龍炎,不惜強行蛻變。若是沒有這火龍眼之助,隻怕一輩子都隻能停留在這一境界了。”
雲安聽它這麼一說,頗有些不解的問道:“這,那它等這果子明年再結出來不就可以了,左右這東西就在它巢穴附近。”
貓妖一臉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真不知你是人類中哪一派的弟子,竟然無知到這種程度,你以為這等天材地寶是靠等便能等得的麼?這火龍眼一百年方才開一次花,三百年方才有一次果熟,每次結果三枚,但能成熟的卻隻有其中一枚真果。我等妖類雖然壽元比你們人類長久,但三百年的時光又豈是好等的?”
雲安雖然早知這果子珍貴但也不知竟這般珍貴法,這般想來那怪魚王倒也可憐的很,也不知守了這果子多少歲月,到頭來先是被這貓妖趕來搶奪,其後又遇上自己橫插一腳。隨即又有意無意的瞟了貓妖一眼,心中暗道:“這般說來這貓妖豈不也是強行突破的麼?也不知這果子究竟對它們有什麼用途竟能讓它們甘願付出這麼大代價?”
貓妖見他瞟向自己,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當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看什麼看?你想的沒錯,我若無這火龍眼之助,便也要和它一般,永遠停在這一境界,再無提升可能。所以,這枚火龍眼我是勢在必得,你若是敢玩花樣,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哼哼。”
雲安被它這一番搶白,弄的直翻白眼,心中不禁暗暗惱怒,暗自罵道:“媽的,一個畜生而已,拽什麼拽?”
卻聽那貓妖又道:“還愣著作甚,還不去把它引過來,在水中,我卻奈何不得它。”
雲安悻悻的看了它一眼,雖然心中有氣,但也知道這確是事實,而且眼下也不是賭氣的時候。當下隻是冷哼一聲,便即往那河邊竄了過去。順手還在道邊撿起兩塊數百斤的大石,等奔到左近,抖手便將那大石狠狠的向那蚩銳砸去,口中還不忘發一聲大喊:“妖怪,去死!”
貓妖見雲安一副吃癟的模樣,心中甚是快慰,忽聽他這一聲大喊,忍不住打了個趔趔,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小賊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不過,見他將那數百斤的大石如彈丸一般隨手亂擲,也不禁有些暗暗吃驚,心道:“這小賊隻不過是區區凝脈之境的修士罷了,怎麼竟有這麼強橫的肉身,都快趕上我們妖類了。”
此時,卻見雲安將那蚩銳引上岸之後,竟然並未立即往回跑,反而跟它遊鬥起來。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不知這小賊在搞什麼花樣,不過,隻要雲安不帶著火龍眼逃跑,它也懶得多做理會,隻是樂得在遠遠躲在一邊看戲。
先前雲安雖然知道這蚩銳厲害,但畢竟沒有正麵交過手,還未有什麼概念。隻是這番一旦動起手來,雲安才知道,這化罡之境與凝脈之境之間相差究竟有多麼大。雖然他仗著肉身強悍,掌法精妙,身法也比對方靈活,但才一交手,卻仍然感到處處受製。自己擲過去的大石,對方隻要隨意發一道罡氣,便即切成一堆碎石。而對方隻要隨意一招,哪怕隻是被罡風擦著也能讓自己一陣血氣翻湧。
他原本還打算仗著那貓妖在一旁壓陣,自己好跟這怪物鬥上一鬥,好磨煉磨煉。哪知才不過三五個回合,他便被對方的一記雷箭擊個正著,頓時便覺全身上下一陣麻痹,好在他身體強悍,這才很快恢複過來,險險的避過了那蚩銳隨之而來的一道爪影。
不過,那種燒灼的疼痛,還是讓他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而且全身上下都是一股焦臭味。雲安此時也不敢再逞強了,連忙反身往回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