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道,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自打雲安離了白馬城之後,便沿著沁水一路往東徑直往涿州方向而去。那灰衣人自然也一路悄悄跟隨,欲尋時機尋雲安晦氣,隻是雲安這一路卻隻是狂奔,並不理會其他,即便是偶爾停歇下來也是打坐練氣,便連覺也不曾睡過。
時光一晃便是半月,灰衣人不但一直都尋不得下手的時機,而且也跟著受了許多辛苦,心中不由的有些鬱悶,心說:“這小子,莫非是鐵打的麼?”
又尋思,這小子這麼一路往東,怕是打算由涿州往碧霞山而去了,若是真讓他進了碧霞山事情卻就十分麻煩了,到那時主人怪罪下來我卻也吃罪不起。實在不行我便通知其他魂奴吧。想了想,又覺不妥,心知這樣一個大功勞,若是被別人占了,那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有這樣的機會了?隻怕這一生都脫不得這魂奴的身份,想到此處,又想到這魂奴之苦。最終還是打消了通知其他同類的打算,心說:“我還是再等等吧,實在不行我便忍受一次傷魂之痛,用那件事物吧。”
大虞國所轄國土十分廣大,全國上下共分三十六州,每州又設數郡不等,皆有數萬裏之廣,雲安這一路星夜兼程,一直趕了半個月的路,方才堪堪趕到涿州境內。一開始雲安還有些提心吊膽,一路上即便是路過郡縣城池也不停歇,但這半月過去,卻仍舊不見有人追來,心雖然有些納悶,不過一時卻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左右總不是壞事,便也不再多想。
這一日,正趕路間,卻見前方現出一座大城,但見城高牆大,箭樓入雲,其上偶有光輝閃爍,排排列列十分玄奧,顯是布有道家陣法禁製之類。心中不由暗自納罕,也不知這究竟是哪一座城池,卻比廣陵和白馬這樣大郡郡城還要雄偉。
走至近前一瞧,更覺此城雄偉,光是那城門,少說也有六七丈高,其上刻著兩個巨大的篆字,依稀正是【宛月】二字。又見城門口處,來往行人車馬絡繹不絕,端的是一處繁華的所在,當下攔住一個行路的漢子,抱拳問道:“這位大哥,有禮,請問這宛月城不知究竟是什麼所在,竟能如此雄偉繁盛?”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隨即哈哈笑道:“我聽小哥的口音不似本州之人,又是這般風塵仆仆,想是初到本州吧?”
雲安點了點頭,道:“正是,我本是離州人氏,今途經貴地,見此城雄偉繁盛,不過,我以前依稀聽說,本州的州府似乎名喚【涿城】,莫非現如今換了麼?”
那人聽此,卻又是一笑,道:“原來小哥果然不是本州之人,這就難怪了。我這宛月城雖不是州府卻也不是普通州府所能比擬的,此處乃是本朝太祖禦筆親封給宛月宗的屬地,如今宛月宗的宗門便設在此城之中,自然繁華不同其他之所了。”
雲安微一思付,便記起在三大道門之外的一些中小型宗門中好像確實有一個宗門名為宛月宗,似乎實力也頗為不弱,隻是尋常道門一般都把自家的山門建在深山人跡罕至之所,一來那裏天地元氣要比紅塵之中純淨充沛,二來過分的沾染紅塵俗務也不利於修行,隻是不知這宛月宗怎麼竟將宗門建在這紅塵城市之內?
不過,這事卻與他並無多少幹係自然也懶得多問,當下便向那人告了謝,又在門口兵丁出交了入城費,這才徑直往城中而去。
一入城中,雲安便越發覺得此城果然與其他城市不同,在其他城中難得一見的練氣士,在此處卻是隨處可見,而且街市之上竟然還有專門為修士所設的商鋪。這些商鋪大多都由宛月宗的弟子經營,當然所用的貨幣也不是金銀,而是元晶丹藥等等。
而且此城中的天地元氣也比其他所在濃鬱了不止一籌,顯然是宛月宗用了什麼聚集元氣的手段。不過,他一些覺得此處的天地元氣,似乎比別處的天地元氣多了一絲莫名的東西,這些氣息似乎很容易讓人迷亂沉淪,若是普通修士在此修煉的話,隻怕要不多久就會心生魔障,輕則道心受損,重則走火入魔。
但這些對於雲安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他的淘氣訣,取的就是大浪淘沙之意,最善淘汰天地元氣中的雜質。心中不禁暗暗欣喜,心道:“這裏真是我的福地,若早知有這麼好的一個所在,我早就來了,哪裏還等到今日。”
雲安在城中四處逛遊了一圈,又借機打聽了一下白馬城的事,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路途太遠消息還未傳過來,城中卻並無多少人談論此事,隻是隱隱約約有些捕風捉影的傳言,似乎那日他走了之後,雙方又各自招來了不少高手,一場大戰,雙方都各有一些損傷。最後還是三大道門中最神秘的未央仙宮出麵才阻止了戰況進一步惡化,何況雙方也都不願意發生道門之間的大戰,這才各自罷兵。至於那麵飛仙圖,雙方自然不可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