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沒想到他竟有如此一問,想來是自己的見識太過淺薄讓人取笑了,不過卻也並不在意,回到:“嗯,算起來,怕是有半年多了。隻是一直都是埋頭苦修,所以接觸的同道並不多,倒是讓諸位道友見笑了。”
“半年?”聽他這般一說,不止是趙傳艮了,連同其餘兩人望向他的表情也不禁有些怪異起來,看的雲安好生不自在,也不知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竟引出這般異樣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惱怒。
過了半晌方聽司馬昉搖頭苦笑道:“我自十三歲正式修道,三載修得運轉之境的修為,一直引以為傲,不想與雲道友一比,真是......”
說到此處,卻忍不住搖頭歎息一聲,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般,其他兩人的表情也是一般無二,三人中孤風子境界最高,眼力也最好,當下問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道友怕是快要突破化罡之境了吧?”
他這一問其他兩人卻又是一驚,尤其是趙傳艮,他卻知道雲安突破運轉之境才將將不過半月而已。
卻聽雲安微一沉吟又道:“嗬嗬,孤風子道友卻也太過高看於我了,我之所以能在半年之內修得運轉之境也不過是有一些機緣罷了,若要突破化罡之境,卻那有那麼容易,何況眼下我連護持經脈軀殼的丹藥都還沒著落,要說化罡卻是言之過早了。”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倒也並非盡是虛言,三人一聽也都暗自點頭,暗道:“此言倒也是真,修者之中也常有那些得了機緣一籌而就,得到一個非常境界的,但其後卻就沒那麼容易了,看來此人當也屬此類。不然這天才若是隨意都能碰到,那也太不值錢了。”
不過,對於修道者來說,機緣本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雖然有大機緣就有大成就,但有大成就者卻多有大機緣。此人能有這般機緣,說不定將來能有所成就也未可知。三人這般想著,都不禁暗暗起了一份結交之心,便是那孤風子對雲安的臉色也溫和了許多。
三人各自心思雲安雖不十分清楚卻也能夠揣摩一二,不過他倒並沒有太過在意,修士之間相交,說到底還是憑著實力以及背景、手段論高低的。
不過,眾人隻是略微又說了一些“道友太過謙虛了”之類的話,便也不願再談論這個話題了。趙傳艮將那布袋稍稍把玩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件事物名喚儲物袋,故名思意就是用來儲藏物品的器物,由於它內中煉有一個芥子空間,所以不但能容納不少事物,而且無論裝多少事物本身卻不增加重量,十分方便,頗受我等修士偏愛。至於能裝多少卻就要視它品階不同而論了,品階越高自然空間也就越大。”
說罷又從自家懷裏取出一個與那灰布袋相差不多的布袋,笑道:“比如兄弟我這一件,品階就低的很,內中隻得一個三尺見方的小空間罷了。”
此時正好那小道童藏卷端茶上來,聽他這般一說,卻在一旁酸溜溜的道:“你倒好,總還有一個,我到現在還沒得呢,師兄你去年就說要給我弄一個,如何到現在卻還無有音信?”
眾人聽他這般說,都忍不住一陣嬉笑,趙傳艮擺手道:“去去,我與幾位道友說話,你打什麼岔。越來越沒規矩了,看我回山之後,不找三師兄稿你狀。”言語中雖是責備,但溺愛之意卻也是溢於言表。
眾人嬉笑一回,司馬昉道:“要我說這儲物袋本身雖然珍貴,倒也算不得什麼,主要還是裏麵裝的東西,要是有什麼好東西,那道友你可就發財了。”
說著,又鼓動雲安打開瞧瞧有什麼好東西,眾人都是年輕人,雖說是修道者,但到底都還未脫天真之性,聽他這般一說也都隨聲附和,尤其是藏卷更是滿臉好奇之意。
雲安微一猶豫,便及點頭應允了,又向眾人討教了使用之法。此物使用倒也簡單,隻要用精血祭煉即可,卻不像其它法器一般,非要有真氣方能激發妙用,理論上說即便是凡人得了也能祭煉使用,當然凡人能否得到,得到又能不能保住,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雲安隨手在食指上輕輕一劃,真氣激發頓時便割開一道小口子,又將真氣一催逼出一滴精血滴在那儲物袋。眾人都忍不住凝神觀瞧,哪知過了半晌,卻並無什麼反應。
眾人見此也是一陣詫異,都是一臉不解,孤風子微微皺了皺眉,道:“雲道友,你可否把它給我瞧瞧?”
雲安也知道,眾人中數他修為最高,說不定能看出什麼原因也未可知,當下連忙點頭道:“多謝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