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這場該死的雨(1 / 2)

那天之後,陸瑤瑤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毫無預兆的,醫生說她隻是發燒,卻整整燒了一個星期都沒有退。

一個星期下來,陸瑤瑤瘦了一圈,簡直要把某人給心疼死。不過,她卻覺得奇怪,她發燒時意識很模糊,但誰來看過她她都會有印象,印象中卻沒有看見佟坤的身影。

“在想什麼?”又見她露出癡癡的表情,尉遲厚忍不住問她。

陸瑤瑤扭頭看向他的臉,燒了幾天,她的嗓子變得很難聽:“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等你退燒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

“等你不難受的時候。”

陸瑤瑤沉默了,她看著天花板的一片花白,心中空空如也,好像什麼也沒有,卻異常的悲傷,她竟不知這種悲傷源自何處

不知不覺,她的眼角邊又流出了淚水,她已經分不清楚這是因頭痛而哭,還是因那莫名其妙的悲痛而哭泣。

“厚,”她喊了一個字,他的大掌滑過她的臉頰,為她抹掉眼淚,“我媽媽死的時候,我也燒了一個星期。”說到這裏,他的大掌頓了一下。

“沒有人死,你的傷口發炎了才發燒的。”他在她耳邊輕語,有一件事,他不能告訴她,這是他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承諾。

“可是我好難過……”她慢慢撇過臉,對上他的眼睛。

尉遲厚於心不忍,故意撇開眼不看她的眼睛,低聲道:“發燒總是很難受,你快點好起來就不難過了。”

“是這樣嗎?”她第一次懷疑他的話,然而她又很清楚,自己的腦袋還在痛著,他說的就是事實,不容她懷疑。

另一邊——

昏暗的工作室,沒有開燈。偌大一個房間裏隻有一個人,和一件純白色的婚紗。他的臉色陰沉,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悲傷溢了出來,卻沒能化作淚水。

他在忍耐著什麼。對著這件婚紗又開始喃喃自語。

“你什麼都沒有跟我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怎麼做……你讓我怎麼做……為他人作嫁衣,你一開始就做了這個決定,你不能這麼自私……”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沒有了你,你讓我怎麼幫你完成她的婚禮,我做不到……”

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尉遲厚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淅瀝瀝的雨,他的臉上異常平靜。

在他對麵坐著一個化了淡妝的女生。正是柳久秋,她一臉不耐煩,盯著他發呆的臉來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終於忍無可忍,柳久秋不悅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尉遲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柳久秋氣得想要掀桌,但還是忍了下來,又說:“趁著陸大瑤生病這會兒,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尉遲厚看著她的臉,等她把話說完,但他的表情,看起來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對你很克製。對陸大瑤很慚愧,因為我控製不了我自己的感情,所以一直對你態度不是很好,這點隻能怪我自己,希望你別在意。”

尉遲厚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他看見她的眼睛裏泛著淚光。看得出來她確實在克製,隻聽見她又說:“陸大瑤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無論我做什麼壞事,也不會做傷害到她的事情,這點她非常信任我。我也希望……你以後也能信任我。我不會再對你怎麼樣,包括感情和其他。”

“我等不到陸大瑤出院了,”她苦笑一聲,“我媽不喜歡陸大瑤,千方百計要把我從陸大瑤身邊攆走,其實我很喜歡我們國家,可是我能怎麼辦……”

她回憶起了離開的那天,她在車上看著某個哭花了臉的女生,那個笨蛋很聽她的話,沒有跟上去,隻是定定地站著,目送她離開

那個笨蛋哭得那麼慘,在她離開之後,她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想到這裏,她的心隱隱作痛。

“這次去美國之後,我要去相親了,那個男人在國內很有背景,在美國那邊也混得不錯,我媽讓我盡快結婚,不然……家裏的生意就倒了。”她苦笑著,看向窗外,沉默了。

尉遲厚總算為她動容,低聲道:“如果你不願意,你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何必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

“愛上一個不能愛的男人和家道中落,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路可走?”柳久秋自嘲地笑了,“這些事情我不能跟陸大瑤說,如果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很難過。我不想再看見她為我流眼淚,就像五年前……看見她哭得那麼慘,我卻無能為力。”

“以後你可以放心,有我在她沒有多少機會可以哭。”尉遲厚放緩了語氣,“至於你,我隻能給你一些提議,榮華富貴是古人的追求,你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就是你和瑤瑤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