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林文雄已是又醉又累,雙眼發黑,特別是腹腔脹痛,已經憋得難受。他實在不想打了,可偏偏趙曼枝又來找碴,他心裏直罵:這個臭八婆每次都是在他為難的時候不至而遇!他掃視了一眼,發現彭亞洲身邊多了幾個人,從著裝上看都是保八團的,其中有一個是少校軍銜,看來像是駐坪山的黃家四少爺黃海祖。林文雄雖然酒醉,但心裏還是清醒的:黃營長此次來目的何在,可能八成是為了收編大亞灣聯防大隊吧。
林文雄問:“趙小姐,你怎麼來了?”
趙曼枝招招手,滿懷期待地說:“是啊,怎麼樣,林先生,看來你不會是怕了吧?”
林文雄心裏直犯難:打還是不打,若是打吧,他已經輸過一次,再輸就全功將棄;若是不打吧,證明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將丟臉麵丟盡……
就在這時,隻聽劉立在一旁大喊:“林文雄,打倒她!”他的話聲一落,士兵跟著高喊:“林政委,打她!林政委,打倒她!”
彭亞洲雖然在陪著黃少祖說話,可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林文雄,有擔憂,也有鼓勵。
林文雄看來已沒有退路,便說:“行,你想怎麼打?”
趙曼枝嗬嗬一笑,反問:“林先生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林文雄說:“行,我們以三場定輸贏,你輸一場就脫一件衣服,行不?”林文雄想讓她威風掃地。
士兵們一聽,越發來勁,於是高喊:“林政委打敗她,林老虎打敗她!”
趙曼枝嗬嗬笑,大方地說:“好,如果你輸了呢?”
林文雄說:“我輸了也一樣脫褲子,不過沒關係,我隻穿兩條褲子,脫光了也就完了!”
士兵們捧腹大笑,舉臂歡呼。趙曼枝紅著臉,冷冷地說:“不行,誰愛看你脫褲子。若果你輸了,永遠離開大鵬,離開這裏!”
林文雄想了想,隻得點頭同意,並喊:“徐小號!”
徐小號剛從樹上爬下來,一手揉著屁股,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說:“到?”
林文雄指著徐小號,含糊其辭地命令:“你……來給我們當裁判!”轉身問趙曼枝:“你沒意見吧?”
趙曼枝早已站好馬步,擺出決戰的姿勢,說:“隨便,誰來都一樣!”
徐小號答:“是!”他看看倆人都準備好了,便喊:“預備,開始……”
林文雄一直看不起她,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個美女,卻暗藏著一副蛇蠍心腸。第一次打擂台他是有意讓著她,第二次交手是在坪山,雙方都沒有損傷,林文雄打得也不解恨。偏偏今天他喝醉了,已經消耗不少體力,加上又內急,他想盡快打贏她,好找個沒人的去處方便一下,然後睡上一覺。這樣想著,他傾盡全力,拳腳相加,一出手就是狠招。
趙曼枝則是有備而來,她已與林文雄交過兩次手,對他的性格了如指掌,也見識過他的厲害。隻是她比較內斂,剛柔相濟。這時見林文雄出手就是殺招,她不慌不忙,以功為守,沉著應付,準備等到對方到達極限或露出破綻之時,再一招製勝。這樣她接了幾招,已明顯感受到林文雄的急躁情緒,越發與他慢慢糾纏。
林文雄最大的長處就在於他的拳頭,他長拳如風,臂力千均,但他隻顧搏命地發起一次又一次淩厲的攻勢,反被趙曼枝一招招破解,林文雄心裏越發急躁起來,卻忽略了下路,更因為為酒醉的緣故。趙曼枝見他腳下一時方寸大亂,她瞅住林文雄一掌劈來,突然挫身,一個飛腿猛然掃去。林文雄收掌不及,腳下欲跳起來閃避,卻怎麼也來不及了,被趙曼枝帶軍靴的長腿勾住,一時失去平衡,卟嗵一聲倒在地上,跌了一個狗呼屎。
士兵們一齊拍掌,大聲喝采。彭亞洲直搖頭,連黃海祖在他耳邊說什麼他都沒有聽到。劉立更是氣得直跺腳,不過他還是試目以待,畢竟是第一回合。唯有剛才挨了打的戴強盛和黃可先似乎出了一口惡氣,倆人又竄將起來,相互摟抱著歡聲大笑。
徐小號欲舉起趙曼枝的一隻手向他表示勝利,趙曼枝不屑地一丟手。機靈的徐小號跳起來喊:“第一回合,趙小姐勝!”說完跑到林文雄那邊,伸去去拉林文雄,並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林政委,你反正喝醉了怕什麼,抓她的胸嘛,讓她一開始就怕了你……”
林文雄這一摔倒,本身就很沒麵子,見徐小號在耳邊說話,他一推,惱怒地罵:“臭小子,滾開,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