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明帶著一群憲兵隊正往回走,有人來報,說除了趙曼枝一人逃出外,其餘諜報隊員全部被打死。李浩明幸災樂禍地說這群共匪也真是無用,換了我別人不打,專打那個姓趙的臭婆娘,幾十支槍同時朝她開火,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滅頂之災。
很快就將到達西嶺嚇村駐地,進入駐地有一段小路,兩邊都是山,綠樹成蔭,特別雅靜。李浩明哼著曲兒催促弟兄們快走,越走越感覺不對,這段路雖短,卻靜得可怕,也許是兔死狐悲,他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李浩明催弟兄們加快了速度,他遠遠看見憲兵隊大門口站著兩個端衝鋒槍的守衛,大惑不解,平時他隻派暗哨,沒有明哨,更從沒安排人守在大門口。作為憲兵隊長,他李浩明是一個桀驁不馴玩世不恭極端自負的人,他從未把別人放在眼裏。
李浩明不由得拔出槍來,示意大家放慢速度。就在這時,隻聽一聲槍響,走在他身邊的一個隊員中彈倒地。槍是從左側山上打來的,還未等李浩明清醒過來,又有兩個隊員先後中槍死了,這次卻是從右側山上打來的。
一聲聲冷槍,又快又準,卻又看不到對方的位置,一種臨死前的恐怖籠罩著每一個人的心頭,他們拿著衝鋒槍誠惶誠恐,毫無目標地亂掃一陣以示壯膽。李浩明大感不妙,卻不敢叫出聲來,弟兄們挨著他一起往前衝,時不時有人中彈倒下。
李浩明大聲吼:“有種的出來,躲到暗處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隨著他的喊聲,幾顆手榴彈扔了過來,就滾在他的腳下,他失聲大叫:“臥倒!”弟兄們有如驚弓之鳥四散逃開,他也跟著打滾,隻聽一聲聲轟響,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有人被炸上了天,他的手臂上也被紮中了彈片,鮮血直流。
隻一刻功夫,他身邊的弟兄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還有幾個負傷的仍向他先靠攏過來。他一手挎著衝鋒槍,往左右兩邊狂掃。這時隻聽一聲喊,李遠方和羅征帶著人馬從左右兩翼殺了出來,手榴彈一個個從天而降,密集的子彈打得塵土飛揚。
他帶著人想往駐地裏麵衝,不料那兩個守衛端起衝鋒槍向他們打來,兩人邊走邊掃,他身邊幾個人都中槍倒了下去。不用說,駐地已被共匪占領,回去已是不可能的,其餘人多被打死,他已身陷絕境,唯有他的貼身警衛員仍死死守著他。
李浩明這才發現那個李遠方是個人物,非一般對手可比。但眼下隻有殺出重圍再說,好在這一帶他非常熟悉,他與駕著受傷的警衛員找個空隙且戰且退,很快甩開了槍聲,向外跑去。可是警衛員傷勢嚴重,倒在地上已不能動彈。
李浩明擔心追兵上來,想走又不忍心。警衛員痛苦地呻吟:“李隊,求求你,給我一槍吧,我不能拖累你。”
李浩明本來就有此意,可被他說出來,反而下不了手。他拿著槍試了試,想起與他平時在一起的時候,他痛苦地搖著頭,將槍甩了。
“我來!”一個女人閃了出來,隻見她拿起那把衝鋒槍,對著警衛員啪啪掃射,警衛員毫無聲息地死去。
李浩明怒視著她,說:“趙曼枝,你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趙曼枝舉著槍走過去,突然用槍對準李浩明,反唇相譏:“沒錯,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怎麼樣,在香港時,你親手殺了多少人?在內地你又殺了多少人?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壞事?”
“最起碼我沒有去背後傷人!”李浩明敢於麵對強大的對手。
“你說得好,上次在坪山你偷了我的名單,這次我抓的人犯你又插上一扛子,你這不是背後傷人是什麼?今天怎麼樣,不聽善勸,惡有惡報了吧?”趙曼枝憤慨地說,她最討嫌李浩明處處與自己作對,今天找上門來,她是窩著一肚子火,得找人發泄。
“我想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你今天找我到底想怎麼樣?”李浩明不怕男人,可以真刀真槍地幹,可他怕女人,因為女人一般來說喜歡來陰的,往往比男人更有殺傷力。
“李隊長,今天咱們既然俠路相逢,我想與你做個了斷,不知李隊意下如何?”趙曼枝試探著問。
“你想怎麼了斷?”李浩明血脈賁張。
趙曼枝將手中的衝鋒槍一丟,緊握拳頭,說:“這樣吧,咱們今天就不用武器,赤手空拳,你若是輸了,再別纏著我。”
“你若是輸了呢,是不是該陪我睡一晚?”
“你做夢,我是不會輸的。”
“笑話,你一個女人家能經得起我的鐵拳!”
“什麼狗屁鐵拳,你就放馬過來吧!”趙曼枝不屑地說。
李浩明見她如此藐視自己,不由得大怒,揮舞著雙拳直撲過去。趙曼枝見對方攻來,不緊不慢,沉著應戰。李浩明求勝心切,連下殺招,結果都被趙曼枝一一拆招,玩猴耍一般化解。李浩明被激怒了,吼叫著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