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後每天我都會送三道吃食過來。至於銀兩,我會按照食為天的標價來收取。”畫兒一口應諾,既然知道這小少爺是得了厭食症,她就有方法調配他的飲食了。
管家很是高興,將四張二十兩的銀票和兩錠銀子遞給畫兒。畫兒滿心歡喜的將銀票和銀子揣進懷裏,隨著元子出了陸家。
沈管家走到美婦人麵前:“夫人,那小女孩兒應該就是楚畫兒。”
美婦人微微一笑:“生得倒是眉清目秀,也是個命不好的,這麼小就沒了爹娘。衝喜的事兒緩一步再說吧。”心想這小小年紀,麵對他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倒是有幾分她娘張氏的遺風,眼裏又多了幾分欣賞。
沈管家應諾,把準備去楚家看人的事給放下了。想那黃畫兒,是個有主見的,這一道菜開口五十兩,定是不願被她二伯賣到陸家,籌錢獲得自由身吧。
黃畫兒和元子一路上說說笑笑特別高興,剛一回到食為天正好看到他二伯跟吳老先生糾纏。吳老先生一直護著手裏的鑰匙:“二爺,這個錢你不能拿,大小姐說還有用處。”
“中午生意那麼好,肯定賺了不少,拿一半出來,影響不了酒樓的生意。”楚弘厚一臉無賴樣。
畫兒頓時蹙眉,忙跑過去拉楚弘厚,吼了一聲:“二伯,你幹什麼呢?”
楚弘厚回頭看到畫兒回來了,便沒有再跟吳老先生糾纏,而是看著畫兒:“回來了,你看這老吳我想拿點錢出來,他都不肯。”
畫兒看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股怒火從心裏燒起來:“二伯,你別忘了,食為天是我爹娘留給我和恒兒的。那時我和恒兒小,酒樓交由你來管。從前你從酒樓裏拿了多少,花天酒地揮霍了多少,把酒樓弄得幾乎關張,我和恒兒都不計較。
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和恒兒會掌管酒樓,你不得再插手,更不能私自拿櫃上的錢。若是敢動一個銅板,我絕對不客氣。“楚弘厚一愣,她這是想把他從食為天徹底劃出去,還跟他來硬的,這個小沒良心的,敢威脅他了,她能有什麼能耐?
“嗬,那你想怎麼個不客氣啊?”
畫兒一笑:“我不介意去縣衙請縣老爺主持公道。”
“你敢,我是你二伯。你和恒兒是我養大的。”楚弘厚一想到他再從櫃上拿錢,她就去告他,頓時就紅了眼。
畫兒毫不膽怯,一雙眼睛挑釁地盯著楚弘厚:“不信你試試。我還順便把二嬸一起送去。”說著又看向吳老先生,“吳老先生,把鑰匙放桌上。”
畫兒還真盼著他拿,他若是真拿了,她正好有了理由送他去大牢,名正言順的收回食為天,啥麻煩事都一並解決了。
吳老先生覺得大小姐這一下有魄力,但是二老爺這人是個無賴啊!他眼裏隻看得到錢,看到錢其它什麼都不顧的。歎了一口氣,便把鑰匙放在桌上。
楚弘厚看著桌上的鑰匙,又看了一眼畫兒。此時的畫兒還是那一臉挑釁,眼裏還帶著幾分期待。
猶豫再三,思量再三,覺得還是不冒那個險。畫兒是越來越讓他看不明白了,中午那一下,確實把他給震驚到了,說不準她還真敢去縣衙。
“好,你要接管酒樓,我讓你接管。你該給我們的孝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一個月每房三十兩。”
在場的人一聽,這一個月三十兩,這楚家有三房再加上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個月就是一百多兩,以食為天目前的狀況,肯定拿不出這麼多。心裏都在暗罵這個二爺太黑心了,這不是明搶嗎?
楚弘厚可不管畫兒拿不拿得出來,本來就隻看中酒樓的錢,酒樓的死活從來都不是他關心的事兒。他最想做的事兒就是把酒樓一賣,拿了銀錢,一輩子都不愁吃喝。
畫兒不屑的一笑:“所謂孝敬,做晚輩的,該給。給爺爺和奶奶的,以大伯做標準,給伯伯叔叔的,那得以繼祖哥和琴兒姐做標準,這琴兒姐若嫁了,還有棋兒姐呢?啥時候需要規定給多少了?”
楚弘厚見畫兒這伶牙俐齒的,頓時覺得他一個大老爺兒怎麼連個小孩子都說不過,有些氣惱,但是當著這麼多人麵動手打她,也定是討不得好:“行,行行,你個死丫頭,你厲害,你爺說了,這不管籌沒籌到錢,晚上都把你帶回去,現在就跟我回去。還有恒兒,走!”看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恒兒忙上前緊緊地抓著畫兒的手,往她身後躲了躲,他不想回稻香村去。回去沒有好吃的,還要挨打。
畫兒自是明白恒兒此時的想法,但是看二伯這樣子,她自己是必須回去一趟。便朝羅忠祥看了一眼:“羅伯伯、阿青、元子、柱子小東家交給你們了,我回稻香村一趟,明兒晌午回來。回來我若是見不到恒兒,定拿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