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伯就是我男人,我男人的腿養養就好了,不用再治了,那個錢我要拿回去。”劉氏一副非要不可的架式。
駱大夫看她這一副潑婦樣:“顏塵,給她,給她。把錢給她,讓她立個字據。唉!”不禁搖了搖頭,怎麼有這種人,家裏男人的腿難道還不如幾兩銀子重要?
“不行!這個婦人誰都不認識,她若不是畫兒姑娘的二嬸該如何?我們致和堂若是連病人存的診金都替病人保管不好,那往後致和堂怎麼讓人信任?”駱顏塵一臉的堅定,就是不給。
這倒是讓畫兒刮目相看,以為這駱小大夫隻是醫術不錯,沒想到這人膽識也不錯。不禁一笑走了進去:“二嬸,你若是不想治二伯的腿,我就把錢拿回去,想治就把錢存櫃上慢慢治,怎麼就跑到人醫館裏來大吵大鬧的。”
劉氏一看畫兒,忙拉她到駱顏塵麵前:“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她剛喊我啥,喊我二嬸!現在你們信了吧!”
駱顏塵不由得一笑:“是,畫兒姑娘是喊你二嬸,不過她說若是不治,錢她拿走。治,就存在櫃上。”
劉氏很是不悅的看著畫兒:“憑啥呢?你那錢不是給你二伯治病的嗎?你二伯不治那錢還不是你二伯的。”
“二嬸,這是一回事兒嗎?好比,人請你吃飯,然後你剛吃過了,你能跟人說,我吃過了,要不你把請我吃飯的錢給我唄!可以嗎?”畫兒說完看著劉氏。
“這能一樣嗎?你這是白花花的銀子,跟飯菜能一樣嗎?讓他把錢給我。”劉氏一臉無賴的表情。
“二嬸,這是別人的地方,你別在這兒大吵大鬧,蠻不講理。趕緊回去照顧二伯去,二伯的腿要緊。”畫兒不再理會她。
“你二伯腿養養就好,不用治。”二嬸一口拒絕。
畫兒真是無言以對,轉過臉看著駱顏塵:“既然我二嬸堅持說我二伯的腿不治了,那給我來一斤茯苓,一斤山楂、半斤白術、一兩雞內金。”
駱顏塵一聽這些藥材就知道都是些開胃養胃的藥:“畫兒姑娘,要這許多藥材是家裏有脾胃不好的人嗎?”
“不是我家裏有人脾胃不好,是這些都是用來做藥膳的。不都說藥補不如食補嗎?把身體養好了,可不就少生病。”畫兒微微一笑。
駱顏塵是越來越覺得畫兒這個小姑娘不簡單:“這些東西可以用來做膳食?”
“當然啊!比喻你們賣的山楂、茯苓這些都可以用來做菜的,而且味道很好,絕對比放在藥罐裏煎好吃。”畫兒說著便笑了笑,“不信你可以去食為天嚐嚐。”
駱顏塵真的對畫兒所說的感興趣了,便差櫃上的夥計幫畫兒把要的藥材都稱好,把多的錢都如數的交給了畫兒:“那一會兒我定過去嚐嚐。”
“表哥,我也要去。”從內屋走出來一位素淨的女孩兒,滿臉的笑容。
駱顏塵微笑地點點頭:“好!忙完了一起去。”
畫兒一見那女孩兒不禁一笑,這不是早上大哥看的那女孩兒嗎?這麼仔細打量一番,雖說小模樣沒有完全長開,卻也感覺是個小美人胚子,特別是皮膚白白嫩嫩的,絕對不同於鄉裏孩子,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嬌俏。
畫兒不好過份打量,便拿著夥計給她包好的藥材轉身就走,她沒有想到二嬸居然能愛錢到這個程度,真是沒有良心。
劉氏看這情形,她是拿不到錢的,便跟在畫兒身後:“你個死丫頭,你心咋那狠呢?”
畫兒轉身:“是你心狠還是我心狠,二伯跟你生活十幾二十年了,你咋狠得下心去拿他治腿的錢?你咋不想想二伯如果真瘸了,你跟繼賢哥他們怎麼辦?”
“不就是骨折了嗎?已經接好了,長長不就好了。”劉氏就一直跟著畫兒,她總覺得肯定能從畫兒身上弄到錢。
“你以為骨折那麼容易好啊!不吃藥行嗎?感染了怎麼辦?發炎了怎麼辦?真是沒有見過你這麼狠心的人。別跟著我,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丈夫,旁人更沒有義務。”畫兒一臉的憤怒。
劉氏還是不走,就一直跟著畫兒。畫兒在食為天門口停下來了:“二嬸,這也快到飯點兒了,你如果想進來吃飯,我歡迎。但是想讓我給你錢,那是不可能的。你如果把這裏當家裏撒潑的話,我相信裏邊會有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把你架出來。他們可不管你是誰的二嬸?”
劉氏朝屋裏看了看,正好看到柱子和元子他們在大廳裏忙著,心裏打了個寒顫。可是還是不死心:“那你給點銀子我,我給你二伯買點兒好吃的補補。”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畫兒真心不想跟她糾纏,便轉身進了食為天。
劉氏在外轉了轉,終不敢進去,朝食為天啐了一口唾沫,憤憤地轉身走了。
畫兒走到吳老先生麵前,把從陸家賺的五兩銀子入了帳,從藥鋪拿的藥材和多的錢就自己留著了。她得留些錢給恒兒添製些衣服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