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一聽從前是進士,那學識一定很淵博。若是恒兒能請到他那定是天大的幸事。一臉的激動:“那這事兒可就要拜托你爹了,明個我去府上求求你爹,讓他一定要幫這個忙。”
“嗯!我爹娘也很喜歡恒兒,他們肯定願意的。”其實陸維楨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畫兒的要求,他一定會想辦法滿足的。大不了他去跪在先生麵前,替畫兒求情唄,反正先生一直都很疼他。而且每年先生的生辰,他都會過去給他拜壽的。
陳氏見兩個半大孩子坐在河邊聊天,便也沒有去打擾,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怕他們掉河裏或是弄丟了。他們的對話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個陸維楨其實也沒有剛開始看著那樣不著調。是個上進的,也是個懂分寸的,剛開始遇到可能是跟畫兒熟悉,小孩兒間鬧著玩的。
這聽說畫兒想讓繼祖去縣學裏受學,便覺著畫兒這孩子心胸真是個寬大的,姚氏那樣對她,她還能這般為繼祖著想。姚氏和錢氏背地裏都說畫兒之所以讓繼祖到鎮上,隻是堵眾人的口,可在她看來,畫兒確實是真心待繼祖。
陳氏不禁嘴角微彎看著畫兒和陸維楨,坐河邊聊天。忽然,繼祖他們一行人也到了河邊,恒兒手裏居然還牽著駱顏塵,看到畫兒便高興的把駱顏塵拉過去,興奮的喊著:“姐,姐,你們在這裏啊!我們找了你們好久,你看我們還碰到了顏哥哥。”
畫兒聽到恒兒的聲音,忙站起身跑過去,捏了捏恒兒的臉:“這麼巧啊!你們在哪兒碰到的?”
駱顏塵看到畫兒和陸維楨坐在河邊賞花燈,心裏忽然覺得有點兒別扭,但還是微笑著回答:“猜花燈的時候碰到的,恒兒就拉著我四處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在這兒賞河燈。”
陸維楨也跟著過來,一臉嘻笑跟駱顏塵打招呼:“駱小大夫,這麼巧遇到,今天猜中了多少燈謎啊?”
駱顏塵仍舊微笑,隻是眼裏透著淡淡的疏離:“不多,陸公子呢?你猜了多少?”
陸維楨一笑:“我一個也沒猜,一出來我就跑食為天去了,後來聽他們夥計說畫兒和恒兒他們出來賞花燈了,我就光顧著找他們了。這還好沒多久就找到了。剛我們還一起放河燈呢?駱小大夫要不要也放一個?”
駱顏塵朝畫兒看了一眼,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畫兒,要不要再放一個?”
畫兒一臉驚訝:“可以放很多個嗎?”
“當然!放多少個都可以,隻要你願意,我就陪你放。”駱顏塵仍舊微笑,隻是眸子裏沒了那份疏離,多了份溫柔。
畫兒看著駱顏塵那眼神,頓時嘴角抽了抽,怎麼有種霸道總裁的味道。她一定看錯了,他就一小屁孩兒,無心之言。便摸了摸恒兒的臉:“恒兒要不要放河燈?”
恒兒一臉的興奮,使勁的點頭:“要,要,要,給五姐也買一個。”
“好!給詩兒也買一個!”畫兒說著便走到賣河燈的那裏,“給我們三盞河燈。”
陸維楨忙走過來:“這剩下的河燈我都買了,今天我們就放個夠。”說著笑眯眯的看著畫兒,“你說好不好?”
畫兒看著那老者還有一大堆河燈,頓時一驚:“你有毛病吧!買那麼多幹什麼?”
陸維楨朝駱顏塵瞟了一眼,然後說:“放著玩啊!放多少都可以,隻要你願意,我就陪你放。”這他把駱顏塵的話原原本本的又說了一遍。
那賣河燈的老者,聽說全買了,高興得不得了,一臉笑容:“多謝公子,這一共一兩四錢銀子。這筆墨紅紙都送給你們了。”
陸維楨把錢一付,那老者接了錢就高高興興的走了:“我這年年河邊賣花燈,今年是最快收攤的。”
畫兒看著那一堆花燈,一個頭兩個大:“你腦子有問題吧!這麼多放到什麼時候去?”
這畫兒還在跟陸維楨理論,恒兒卻已拿起了筆和紙問詩兒:“五姐,你想寫什麼?我幫你寫。”
詩兒思考了一會兒說:“嗯……寫,寫爹娘不生病。莊稼好好長。”
“好!”恒兒說著便在紅紙上寫著:爹娘身體健康,莊稼豐收。楚詩兒。
畫兒頓時被恒兒寫字給吸引了,都忘了跟陸維楨繼續爭了。字雖寫得不太好,不過他沒按詩兒的原話寫,她就很意外了,也很高興。看來這大哥這半年沒有白教他啊!
恒兒寫完了,然後把紙條放進河燈:“給,五姐你去放吧!放好了,回來我再幫你寫。”
“誒!”詩兒便抱著河燈往河邊走了,陳氏生怕詩兒掉水裏忙跟上。
恒兒側過頭問繼祖:“大哥,你想寫什麼?”
繼祖被恒兒這麼一問,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說:“恒兒,我自己寫。”
“那好吧!”恒兒把筆遞給繼祖。繼祖背著人寫好了,便放在河燈裏,畫兒促狹的一笑,一把攔著住繼祖:“大哥,寫的什麼?給我看看唄!”
繼祖忙把河燈收到身後:“這個不能給人看,要不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