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沒有仔細去想梳娘的話,隻是期待著自己如大家閨秀一般。
陳氏也沒有多逗留,說了一聲:“大嫂,我這還在蓋房子,忙得很。等琴兒發嫁的時候我再過來。”
大姑和小姑也是來添妝的,可是看到四弟媳婦兒,這妝添得這麼貴重,頓時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陳氏轉身就走了,她妝添得這麼重,也是因為她不想姚氏再在她麵前放屁話,這是來告訴她畫兒待她不知道多好。
陳氏蓋屋子村裏也來了好多人幫忙,陳氏每天做的飯菜也都按畫兒說的標準,她知道畫兒怕委屈了大勇他們一幹人等。這些村裏人到哪家幫忙,都沒有陳氏供的夥食好,餐餐都有大塊肉。所以他們幹得也下力,不過大多時候他們自己舍不得吃,把肉都留下來帶給自己孩子吃。
臨近午時,畫兒的馬車終於出現在了村口,這也讓姚氏和琴兒鬆了一口氣。誰知道畫兒沒有先去楚家,而是先去了四房蓋房子的地兒。
頓時村裏人都有些議論了,五花八門的說法都來了:“聽說了沒?楚家老四那房子就是畫兒出錢蓋的。”
“可不是,當初恒兒本來是過繼給四房的,族裏攔著。畫兒就做主讓恒兒拜了四房做義父義母。這會兒可不就成一家人了!出錢蓋個房子算個啥。”
“楚家老四是個有福氣的。就是不知這畫兒咋回來了,也不上老房這邊來看看呢?琴兒今兒不是出嫁嗎?”
“聽說了沒?楚家老房人想奪了畫兒的酒樓,畫兒一氣之下,就跟老房這邊斷了關係。”
“當然真的,族裏傳出來的,那還有假?”
這話一出,一旁的幾個正在幫忙洗菜的村婦也湊了過來:“有這事兒啊!這楚家老房的人還真是黑心。”
“可不是?想起畫兒從前總是一身補丁衣裳,還給楚家老二婆娘打得身上沒一塊好肉。這看著老四如果沾著畫兒的光,老二婆娘可不後悔死。”
“楚家上下都得後悔死,從前就四房對畫兒和恒兒有照顧。畫兒也是恩怨分明的人,這不就好好回報了四房。”
“聽說琴兒夫家娶琴兒,還提了兩個要求。一個是得畫兒送嫁,一個是得畫兒那酒樓的廚子給辦喜宴。”
“你聽誰說的?畫兒不得答應吧!”
“楚家二婆娘說的。你還真想錯了,畫兒答應了。”
“那畫兒還真好說話,這就答應了?那過年那會兒畫兒一回來,琴兒不是把她的衣裳給撕了?”
“難怪這畫兒回來了,也沒來楚家。這琴兒太過份了,這要是換做我,我肯定不得去幫她撐這場麵。”
這幾個村婦是一邊幫著楚家幹活,一邊兒說著楚家的是非。繼文在一旁打水,這些話全落到了他的耳朵裏。頓時把水桶一扔指著那幾個村婦:“你們幾個長舌婦,哪隻眼睛看到這些了?在這兒瞎嚼舌根子。”
其他人忙閉了嘴,住對門的何氏卻不陰不陽的回了一句:“你這是罵誰呢?我們幾人這是幫誰家在幹活呢?這白給你們家幫忙還要受罵,有這道理嗎?”
這一對上,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繼文一臉的怒氣:“罵的就是你們,你們這群長舌婦,我們家的事兒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有什麼資格在這兒瞎嚼。”
何氏一臉的不屑:“喲!敢做還怕人說啊!說了怎麼了?哪句不是實話啊!你敢說你姐沒撕人畫兒的衣裳?你敢說那許家沒提這兩要求?”
楚弘忠聽到了,趕緊跑過去,對著繼文就是一耳光:“你發什麼瘋啊!怎麼跟嬸子們說話的?”
“我沒錯,是她們在這兒瞎說。”繼文一臉的憤怒。
“什麼叫沒錯啊?我平常怎麼教你的,眼裏有沒有長輩啊?”楚弘忠一臉的嚴肅,“給嬸子們道歉。”
繼文一臉的倔強:“我不道,我又沒錯!”
楚弘忠又一耳光甩過去:“你道不道歉?”
何氏和其他幾個婦人看楚弘忠這麼打繼文,便都上前扯勸:“行了,行了,大兄弟!別打了。繼文還小,我們都不怪他,不怪他。你也別打了。”
“你們別勸,這小子就是缺管教。”楚弘忠忙掙了掙,但是沒掙開。
繼祖忙過去把繼文往旁邊拉:“走啊!還不走!等著被爹打是吧!”繼文便跟著繼祖走了。
楚弘忠還在那裏叫喚著,卻沒有使出多大力氣掙開:“你小子別走,今兒非打到你道歉為止。”
“行了,行了,大兄弟,你消消氣。今兒琴兒大喜的日子不是!不動氣哈!”一群人在那裏勸說,楚弘忠便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