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點頭:“人醒了,也沒生命危險。隻是這骨折要好好養,還有這額頭上會留疤,怕他知道了情緒受影響。”
“我問你他人在哪兒?”畫兒再一次問到。
大夫一愣,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凶?便忙指了指後室,說:“在後麵第二間屋子裏。”
畫兒鬆了大夫,忙往後走,轉身打了簾進了第二間屋子。
駱顏塵此時閉著眼休息,腿上和手上都打了夾板,頭上也纏著繃帶。往日那儒雅淡然的少年,此時隻能躺在這裏,俊秀的麵孔也因傷,腫得厲害。
畫兒輕輕的走過去,扒在他床邊,忍不住哭起來,隻是不敢出聲,她怕她會吵著他。然而終還是吵醒他了。
駱顏塵微微掙開眼,微微一笑,出現幻覺了嗎?他不能動,也不敢說話,他怕他一開口,幻覺就會消失。
畫兒見他睜開眼,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笑,不禁哭得很厲害:“你為什麼要來啊!我為什麼要開什麼破酒店啊!我不開你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駱顏塵輕笑,幻覺越來越厲害了,畫兒都會開口說話了。他試著抬起右手,畫兒有些慌亂,忙問:“顏塵哥,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別動!”駱顏塵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畫兒忙停住了,靜靜的看著他,隻是眼淚卻一直不停的往外流。
駱顏塵費盡力氣,終於碰到了畫兒的臉,用拇指擦著畫兒眼睛下的眼淚:“不哭。”微微一笑,感覺是那麼真實,他都能感覺到她臉上的溫度。
畫兒雙手握著他的右手,點頭:“嗯!我不哭,你會好好的。你一會好好的。”
當手被畫兒握住的那一刻,他是真真實實感覺到她的存在,忽然一驚,眼神裏滿是驚訝,虛弱的問著:“畫兒,你真的來了?你酒店不是今天開張嗎?”
“別提什麼狗屁酒店了,要不是我酒店開張,你又怎麼會來?你不來又怎麼會出這樣的事?”畫兒此時真的萬分的歉疚。
“傻丫頭,別自責。是我自己要來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乖,不哭了!快回去主持開業,別耽誤了時辰。”駱顏塵忙催促著。
畫兒一直握著他的手,搖頭:“不管它,沒什麼比你更重要。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陸維楨一直站在門外,畫兒和駱顏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忽然心裏酸酸的。在畫兒心裏沒有什麼比駱顏塵更重要嗎?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最終他還是打了簾走了進去。
“駱顏塵,你趕緊著好起來,要不然畫兒眼淚該幹不了。”陸維楨看著駱顏塵傷得那麼重,心裏也隱隱的不舒服。
駱顏塵看到陸維楨更是意外,他一直跟他不對付,沒有想到在他受傷的時候,他還能過來探望他。他都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謝謝兩個字顯得太輕太輕了。隻得應諾:“嗯!我會好起來的。”
陸維楨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問:“駱顏塵,你自己也是個大夫,你覺得你目前這個狀況是留在這裏好?還是回家好?”
駱顏塵知道目前這狀況最好不要隨便移動,最少得等個六七天。身上消了腫他才可以動,便說:“暫時我隻能留在這裏,放心吧!安平會照顧我的。”
“安平?誰呀!”陸維楨忙問。
“一個車夫,我雇了他的馬車。”駱顏塵跟他有過幾次接觸,從前去京城靈樞家都是雇的他的馬車,雖交情不深,但也相熟。
陸維楨想起那個也受了傷的人,便覺得不放心:“他自己也受了傷,怎麼照顧你啊!我去請個人專門照顧你吧!”
畫兒搖頭:“不用,我來照顧顏塵哥。”她此時是滿滿的內疚,若不能親自照顧他,她不會心安的。
“畫兒,你酒店剛開張,去照應著你的生意。我不要緊的。”駱顏塵本就覺得自己給畫兒添麻煩了,好好的開張多麼喜慶的事兒?自己弄成這樣,害得畫兒都丟下生意跑過來。
“什麼不要緊啊!手和腿都骨折了還不要緊?什麼要緊?”畫兒一臉的嗔責,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硬撐啊!
陸維楨也看不過去了,便說:“你硬撐什麼硬撐?你要是不要緊,你站起來走兩步我看看?都不要爭了,我這兒照看著,畫兒回酒店去,這裏交給我了。”
“你照看?你會照顧人嗎?”畫兒實在不相信一個穿衣服都要仆人幫忙的人會照顧人。
“我不會照顧,我可以請人照顧啊,我就一邊看著他。”陸維楨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為什麼畫兒那麼不相信他?
駱顏塵真的不想欠這麼多的人情,便搖了搖頭:“都別在這兒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事要做。不要因為我耽誤了,再兩個月你要考院試了。”
“有什麼大不了啊!考不過明年再考,這正好我可以找個理由說照顧你沒有考上。你這得欠我多大人情?我就喜歡你欠我人情。”陸維楨一副我就要在這兒,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