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滿臉的不屑,輕輕一笑,又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接著喝茶:“說啊!接著說!把你心裏想說的話,都說出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到了。”
姚氏見畫兒臉上未露半點怯意,還一副運籌帷幄的狀態,還說什麼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倒底是在搞什麼鬼?
繼文又被畫兒的神情弄火了:“楚畫兒,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在楚家就是一個被我們使喚的賤丫頭,你是白大人的義女又如何?改變不了你下賤的出身……”
“聖旨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從院子裏傳出來。
畫兒忙起身:“來了,出去領旨了。”說著看都沒有看姚氏和繼文一眼,便出了大廳走到院子裏。沒有想到白大人也來了。
畫兒帶頭屈膝一跪,其他人也忙跪下。姚氏和繼文嚇懵了,趕緊也跟出去跪到地上。怎麼突然就來了聖旨呢?
宣旨的連公公見畫兒出來了,便開始宣讀聖旨。聖旨的內容跟那天在海鮮樓裏一模一樣,畫兒多想那個官職能改個名字,然而當宣旨公公念到:“……封為尋使,領四品銜……”
畫兒心裏那一萬頭草泥馬又踩著心呼嘯而過,至到聽到——“欽此!楚畫兒領旨謝恩吧!”連公公把聖旨合起雙手遞到畫兒麵前。
畫兒看著麵前的聖旨方才回神,忙抬起雙手高舉過頭,接過連公公手裏的聖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畫兒從地上起身,身後一幹人等都隨即起身,畫兒忙說:“有勞公公了。”
連公公示意身後端著托盤的兩個人向前一步走,這托盤裏放著官帽和官服,一旁還有一個玉質腰牌。當然玉質不咋地,做工也是一般般。想必也是因為趕得太急,三天時間備齊這些東西也不容易。
畫兒接過官服和官帽,對於官服和官帽她就更無力吐槽了。估計考慮到她是姑娘家,官服是套裙裝,以大紅為主色調,滾繡著黑色圖案的邊,若不是腰帶有些寬,繡著一些代表朝庭品級的圖案,尼瑪就可以直接當喜服穿了。
還有那官帽,是這三樣東西裏邊,最無法接受的,好歹她是個姑娘,要不要頭上頂著個比臉還長且細窄的冠?好吧!終究還是沒有忘了她是個姑娘,發簪一端是一朵玉蘭花,就這個還不錯!
畫兒知道現在不是吐糟官服的時候,便忙客氣說:“公公和白大人一起屋裏坐吧!我去弄兩菜請公公和大人下酒!”
連公公忙推辭:“不用了,這天兒也不早了,雜家還要趕著回去複命呢?”
“哦!這樣啊!那不喝酒,進去歇會兒喝杯茶吧!你們這也趕了一路。”畫兒忙又改口。
白曉清忙替連公公答應了:“這趕了這麼久的路,連公公也是辛苦得很,進屋坐坐去,我這義女泡茶的手藝可不輸一般茶師。”
連公公便也順著說:“哦?那雜家可不能錯過了,可得好好品嚐一番。”
“屋裏請!”畫兒忙請他們進了大廳,將手裏官服交給周氏放好!
姚氏和繼文目送著他們進屋,兩人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不知道尋使是個什麼官,可是四品銜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現在畫兒和知府平起平坐了?!那他們留在這裏還有命在?
繼文發出一個細小的聲音:“娘,我們偷偷走吧!”聽上去聲音都在瑟瑟發抖。
“好!”姚氏便想趁他們沒注意扶著繼文往外走。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咦?那兩個人是楚縣尉的夫人和兒子嗎?”
畫兒一笑,看著白曉清:“是!是我大嬸和我三堂哥。”
“你三堂哥好像受傷了!”白曉清搞不太清,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他會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哦!沒事兒。被我家的護院打了而已。”畫兒淡淡的飄出一句話,相信白曉清再笨也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吧!
白曉清愣了一下,瞬間一臉懊惱的模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早告訴我……哎,算了!我這辦的叫什麼事兒?”
連公公在宮裏當差的,自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們幾句對話,他便能把前因後果想得個透砌。白曉清因為義女楚畫兒原因,破格任命了其大伯做縣尉,本以為是幫她,孰不知他們跟楚畫兒家關係卻緊張,此時便懊惱不已。
微微一笑,便提醒了白曉清一句:“白大人,順其自然,可別意氣用事,太過詢私,會毀了大人清名。這上陽縣自你接任以來,可治理得相當好。”
白曉清忙點頭:“是,連公公說的是!”這個連公公真是太精明了,一下就看穿他的心思了,隻是他現在不能無緣無故罷了楚縣尉的官啊。
畫兒頓時驚呆了,果然能在宮裏活著的人都是人精,而能侍候皇上的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畫兒自認為不笨,可就她這智商和情商在宮裏,估計活不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