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虛驚一場,原來是想家了,真是讓她白白擔心一場,但總不能說出來吧!便笑著說:“想家了呀!這裏不是家呀!有白老爹的地兒對義母來說可都是家。我看義母是想娘了才對!這滋味兒我特別能理解,我這一年到頭在外頭,就特別的想家鄉,哪怕是有道家鄉小菜吃吃都覺得挺滿足的。”
柳氏聽畫兒這麼一說,還真是直抵她心底:“畫兒說的是呀!這明個兒小年,我就想著從前在家裏過小年,我娘就會煮一碗臘梅粥給我吃。可到了這兒沒人會做……嚶嚶……”這說著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白曉清又忙安慰:“不哭了,不哭了。這過了年,我就陪你去娘家,把她老人家接過來可好?”
柳氏搖頭:“相公公事繁忙,這離得又遠,我隻是心裏想念罷了。”
畫兒便把粥端過去放桌上:“義母,這我聽說你早上都沒有吃,就熬了點兒粥送過來。這大過年兒的可不能餓肚子啊!”
柳氏這才注意到畫兒是端著粥過來的,忽然那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過來,心頭一喜,眼神裏都透喜悅:“是臘梅粥?畫兒,你會做臘梅粥?”忽然又像想起什麼,“哦,對,你是廚王,什麼好吃的不會做呀!”
畫兒見柳氏又露了笑臉,便微笑:“嚐嚐,看跟你家鄉的臘梅粥是不是一個味道?”
“嗯!”柳氏驚喜地拿著有勺子舀了一口,“嗯!是這個味道。不對,比我家鄉的臘梅粥更好吃。”說著便很是愉快的吃著碗裏的粥。
白曉清看著柳氏那高興的樣子,不禁伸手抹了一把頭上汗,還好畫兒過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小嬌妻。
“畫兒,咋這個時候過來了?有啥事兒嗎?”白曉清忙問。
畫兒也沒隱瞞:“也沒啥事兒,就是過來看看你們。順便問問程哥今年要不要去我家裏過年。”
白曉清這下好奇了,這去年程永和在畫兒家過年,是急著從臨安趕回來,順道在她們家過年。這今年臘月初就回來了,這一回來就被他叫來縣衙教導新的衙役。這畫兒居然親自跑過來接程永和?
“你來接他回你家過年?為啥呀?”這個實在是太詭異了。
畫兒忽然覺得這白老爹太八卦了吧!便很無奈的回了一句:“這程哥一個親人都沒有,我和恒兒成了他最親的人。這我無論去哪兒,他都一直陪著,照顧著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跟恒兒還多,我早就把他當成親人了。”
白曉清聽這解釋,便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這程永和也都二十三四歲了,也沒成個家。大過年的一個人也是怪可憐的。那行,你去吧!我放他假讓他跟你回去過年。”
畫兒笑著點頭:“誒!我這就去。不過我還給你們和義母準備了年節禮,是從襄陽帶回來的,不值錢,也就圖個新鮮,我交給你管家了啊!”
“行!算你有良心,沒忘了我們,你去吧!”白曉清這見畫兒哄好了他的小嬌妻,心裏一下輕鬆多了。
畫兒出了白曉清住的院兒,直接去了縣衙的校場。這都快過小年了,這衙役們該操練的還得繼續操練。
這一走近校場,就能聽到頗具男兒氣概的“嗬——哈——”聲。程永和手背在身後,在一群列隊操練的衙役中間穿梭,嘴裏依舊喊著口令。時不時調整一下衙役們的動作。
畫兒也沒有打擾他們操練,就在一旁看著。程永和忽然覺得有雙眼睛一直看著他,便轉身剛好看到畫兒,便不禁一笑,對著衙役們說了一句:“解散,休息一下。”便走到畫兒麵前,“大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這不待畫兒說完,就被衙役們的歡呼聲打斷了。
“唉呀!總算可以休息了。”程永和這一聲令下,所有衙役鬆了一口氣。
有人看到畫兒了,便開著玩笑:“畫兒小姐,你該多來幾次,我們就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畫兒放鬆的笑起來:“你們休息多了,等會兒長一身肥膘,跟豬肉榮一樣,看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你們。”
畫兒的話隻是引來一片笑聲,大家的手指著一個身型微胖的男子:“長胖了才好,可以像曹雲山一樣,一回娶兩個媳婦兒。”
畫兒打量著那個微胖的男子,其實也不算是胖,隻是相比他們這群人來說是胖了一點點。 這個男人就叫曹雲山?他就是娶了琴兒的那個男人?沒想到這正新婚就跑來當職了,看麵相像是那種挺忠厚老實的人,有幾分像香港的一個演員歐陽震華。
曹雲山聽大夥兒這麼說他,他也沒有太過介意,便直接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到畫兒麵前,供手:“畫兒小姐,我是曹雲山,今年下半年才到這縣衙來當差,頭次見麵,請多關照。”他這是第一次見畫兒,可是他卻聽這裏的衙役說了無數遍她的故事,心裏也十分佩服。
畫兒便回禮:“客氣了,其實我該叫你一聲姐夫才對。”
曹雲山一愣:“姐,姐夫?”他覺得他娶兩個媳婦兒已經很難養活了,再又冒出一個來,他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