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儀覺得穆博衍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一時間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和畫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博衡覺得氣氛有點兒緊張,便笑著朝她桌前走過去,扯開話題:“陸姑娘,你這是在抄什麼?”
“佛經。”陸靜儀回答得簡單謹慎,生怕她一句話說出來引什麼是非。
“是你自己抄的,還是有人差你抄的?”博衡看著桌角堆了好幾本,看來要抄很多。
陸靜儀說:“姑姑讓抄的,說是七月半要用。”
“七月半?離現在沒多少日子了,你能抄完嗎?是哪個姑姑吩咐的?”博衡忙問。
陸靜儀隻得小心的回答:“就是這掖庭的管事姑姑,加緊時間抄應該抄得完的。”
穆博衍的沉思也被他們的對話打斷了,目光朝那桌前看過去,字跡娟秀,果真是字如其人。這陸家能把一個姑娘養得這般的有才情,著實不錯。
“四弟看來是覺得這任務重了。抄寫些經書本就是積福之事,動動筆總比在掖庭幹其它活的女子輕鬆。”穆博衍覺得這個陸靜儀雖被關在這掖庭,好像也沒受多大罪,氣色挺好,抄抄經而已。
博衡自是覺得有些多,不過後宮之事,他們也不能插手。倒底是哪位主子吩咐下來的抄經任務,他也不能去細問。堂堂一個皇子去維護一個受罰秀女本就容易讓人詬病,還是不要管得太多為好。
“王兄說的是,隻是憐她一雙本該撫琴的手,此時卻要終日抄經,有些可惜罷了。”博衡微笑著回應。
在這北苑閑聊了幾句,二人叮囑了管事的太監和姑姑對陸靜儀多加照顧,便離去了。
穆博衍回到家中,便寫了回信,將陸靜儀的近況和四皇子對她的愛慕也告訴她了。落款時想了許久,他很想寫上自己的名字,可又擔心他想錯了。最後,還是落上了靈樞的大名,隻是字跡卻不是靈樞的。
畫兒收到回信,便又將消息轉給了陸維楨,看著字條。心裏很不是滋味:“我就知道我姐是騙我們的,她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
“既然你知道,就應該隨了她的心願。她可以自由的和家人聯係,說明皇上對秀女逃跑這件事在慢慢釋懷。當初那麼嚴懲隻是起威攝的作用,本不是針對所謂的同夥。”畫兒忙出言安慰。
陸維楨點頭:“我想也是!我姐遲早有一天會被放出來的。”
畫兒表示讚同:“就是!你今年考會試,這可不比鄉試,你麵對的可都是全國各地的優秀才子。你可要加油啊!”
“嗯!我肯定會考取進士的,放心吧!”陸維楨點頭,一臉的自信。
“那行!我提前先恭喜你了。”畫兒說得輕鬆,眼裏卻全是鼓勵,而對自己即將完成的任務也充滿期待,“我尋煤還有最後一站汶嶺。這在汶嶺尋到礦後,我就可以回家了,安安穩穩的繼續做我的生意。”
陸維楨忙問:“你不想做禦廚了嗎?”
“當然想啊!不過在做禦廚之前,我要把我這些年東奔西走,在各處尋到的美食都整理出來,然後編撰成冊,弄個晉國美食大全。”畫兒說起美食,眼裏都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