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說完,楚弘忠和姚氏都愣住了,楚弘忠低頭不再說話。是的,繼祖一直都很聽話,對他們也從來沒有過要求,唯一一次就是希望家裏能支持他去縣學裏學習。然而當時他們是拒絕的。
從那以後繼祖便少與家裏來往,他們家住縣裏,當著官時他們也沒有去接繼祖回家。這家裏陡生變故一家又回了稻香村,他才回來吃住。但是也甚少與他們說話,隻是每個月學院發月錢了,他交一半給家用說上幾句。
他們知道繼祖對他們兩老從心裏還是有意見的,若不是因為跟靈樞成親,得他們二老出麵,他定也是不會找他們的。
若說他們做父母的對三個孩子有虧欠的話,最大的虧欠便是對繼祖。這一次繼祖的人生大事,需要他們出麵,他們是不是應該拉下麵子去一趟呢?
畫兒見他們都不說話,估摸著是在思考她說的問題。便說:“大伯,大嬸兒。其實我知道你們心裏還是疼愛繼祖哥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對不對?這繼祖入贅又不是鐵板釘釘的事兒。”
繼祖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他爹娘,他希望他們這一次能去一下京城,這也算是他二十多年來,因為他的事委屈他們一回,也讓他感受一下父母的疼愛。
楚弘忠說:“畫兒,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我再斟酌一下。”
畫兒朝繼祖看了一眼,繼祖說:“畫兒,你回去吧!這我的事兒也不能耽擱你正事兒太久。去忙你的去吧!”
畫兒是有些擔心的,便說:“真不用我幫忙嗎?”
“這是我的終身大事兒,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跑上跑下的也不成體統!你忙你的正事吧!相信我,會處理好的。”繼祖覺得他是畫兒的兄長,自己的婚姻大事總不能還要讓妹妹幫忙吧!
“那好吧!大伯、大嬸兒,那我先回去了!”畫兒說著便出了老楚家的大門。至於大伯和大嬸怎麼做,她也不知道,反正她相信繼祖對於他的終身大事,一定是能處理好的。
畫兒去汶嶺本來就耽誤了好久。這她又讓身邊的人都先護送濮部族的那幾人走了。這自己上路身邊是一個人都沒有,他便在大車店租了個車,讓他們把她往汶嶺的方向送。這大車店的車,最多也就隻能送出城。畫兒在城裏又要找車再往下一站送,這荒野的小客棧她也不敢歇息,所以隻在大地兒過夜,以致於行程特別慢。
這趕了三天路,也沒走多遠,夜裏畫兒尋了家客棧休息。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小二敲門:“姑娘,外邊有人找你。”
畫兒頓時覺得不妙,便說:“我途經這裏,不認識這裏的人,不見!”
外麵的敲門聲未停,接著說:“他說他是你朋友,特地過來找你的。”
“我這地兒沒朋友,不要再吵了,我要休息了。”畫兒目光掃視著四周,看有沒有什麼金屬利器可以拿來攻擊人的。
看到桌上的燭台,看上去很厚重,應該有點兒重量,最關鍵的是插蠟燭那地方是個錐形的,這刺到人身上,肯定得掛彩。便走到桌邊把蠟燭取下來,立在桌上,把燭台拿在手裏,心想若是他敢進來,就先刺他再拿底座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