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掃了一眼靜儀住的這屋子,簡陋得厲害,那床完全不能稱做為床,就是一個大通鋪,床頭放了平常的日用品,而那被子看上去也不厚實。這臨桌處放著一張書桌,桌上放著一疊經書,再就是文房四寶。
那桌上攤著紙,紙上字跡的墨還沒有幹,這些定是她的日常工作吧!畫兒強露出笑臉:“可不是,活著就好,活著就有希望。你這天天抄經嗎?”她可記得清楚她寫信回家時就說抄經,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陸靜儀點頭:“是呀!天天都抄經,這些經我現在都會背了。不知道宮中為何總是需要這麼多經?”
畫兒吐了一句:“宮裏的冤魂太多了唄,那些害過人的為了求心裏安穩,便燒些經來給亡者。可是卻又偏偏要假手於人。”
畫兒這是一語道破天機,五皇子忽然明白了為何每次過來都看到陸靜儀在抄經,原來是做這個用的。
“你的意思是這委托陸姑娘抄經的都是做過虧心事的?”五皇子忙反問。
“若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讓靜儀姐抄這麼多,宮裏人手一份兒念經嗎?”畫兒毫不憂豫的反問了一句。
陸靜儀也不禁呆愣住了:“我這裏可是各個宮裏都有呀!難不成她們都如此?”
畫兒這下好奇了:“你知道這些經都是何人所托的?”這不太可能吧!這些人做這樣的事,定是不會這麼不小心的吧!
陸靜儀便忙說:“起先也隻是偶爾抄抄,不知道是哪個宮裏吩咐的,後來需要抄的多了,這裏的管事姑姑自己也搞糊塗了不知道哪部經往哪裏送了。後來她吩咐時就會提醒一句,比喻現在這部《地藏經》就標了一個‘漪’字,還有這部《心經》標了一個‘曲’字。
這樣抄完之後再交給姑姑,姑姑就按照這標的一個字,送往各個宮裏。抄多了我也就看明白了,這個‘漪’是指漪蘭殿,‘曲’是指‘曲台殿。但是這裏住的什麼人?是何人吩咐?我卻是不清楚的。”
畫兒朝五皇子看過去,這些殿裏住了什麼人,靖儀姐不清楚,他總是清楚的。不過這跟她沒什麼關係,便隻是問了一句:“良妃住哪裏?”
五皇子不由得皺眉,她怎麼突然問起良妃?但他還是回了一句:“漪蘭殿。”
畫兒心裏想漪蘭殿讓靜儀姐抄的是《地藏經》要知道這經是超度死人用的。而《心經》隻是靜心用的。看來一個是殺了人,一個是做了虧心事。
這些畫兒自是不會再往深了說,隻是心裏有數而已。畫兒便忙扯開話題:“靜儀姐,今日若不是有五殿下領我來,我都沒有辦法見到你了。特別的想念你!”
“我也想你,你和楨兒成親了嗎?”靜儀忙問。
畫兒搖頭:“沒有!我和他不可能成親的,他就跟我兄長一樣。”
靜儀一臉諤然:“怎麼會呢?你們怎麼不能成親呢?”
“這事兒以後再細細跟你說吧!今日我也是準備去樂府商量事情,途中遇到五殿下才有機會見你。我在這裏也不能耽擱太久。”畫兒覺得她和陸維楨的事兒以後自會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