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這一下子可真就把我給摔得不輕,我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愣是半響沒有回過氣來。
隻見蘇祈站起身,微一側眸,神情甚是鄙夷地瞅了我一眼,那模樣就差衝我的臉上啐一口唾沫了。
我何時被人這樣鄙視過,他的眼神讓我瞬時忘記了疼痛,我掙紮著爬起來,大吼一聲,“你太放肆了。”
蘇祈沒有應聲,眼神依舊鄙夷。
我緊握雙拳,怒目圓瞪,氣得腦袋裏一片空白,頓時不假思索地就朝他揮拳過去。
他沒有躲開,任由著我捶打,神態依舊從容,就像被撓癢癢。我個頭不及他,拳拳都隻落到了他的側臂,那裏肉厚,毫無作用。
我也是徹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管不得什麼章法,隻知一味衝他猛揮拳頭。我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模樣肯定像極了那村野潑婦,形象全無,可我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今日我再讓蘇祈這般羞辱而又占不得半點便宜的話,那日後這軍營我還有什麼臉麵再進。
於是,我索性閉起眼來,發了瘋似的揮舞拳腳,打了好一會兒,直累得胳臂酸痛不已,我停了下來,甩了甩手腳,然後繼續打。
我心裏明白,這一通拳腳下來看似凶猛無比,可實際上真真落到蘇祈身上實處的沒幾下。
最後,許是被我打到煩了,蘇祈不想再奉陪,忽就抬起雙手大力一把狠狠地箍住我的肩膀。
肩骨驟然傳來銳痛,就像快要被人掐碎了一般。
我瞬時冷靜下來,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之人。
蘇祈也是冷冷回瞪向我。
疼痛讓我本能用力掙脫,可我的力氣畢竟不及他,再加上胳膊又動彈不得,我實在掙脫不開隻得大聲吼叫,“你要幹什麼?還不快給我送手!”
我吼著,就像一隻憤怒的小豹子正衝著向威脅到它的敵人獠起爪牙。
蘇祈沒有畏懼,我感到他的指節正在緩慢而有力地收緊,好似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到了指頭上。
“我讓你鬆開,你聽到沒有,你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砍了你!”
我極盡了此刻腦中所能想到的所有震懾話語。
可蘇祈根本不為所動,麵色陰沉,眼神淩厲而危險。
不知為何,瞅著蘇祈此刻的眼神,我心下竟莫名感到有些膽怯,隻想盡快掙脫。於是,我不得不暫且放棄原則,十分不爭氣地向周圍守兵求助。
“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將他給我製住,信不信我連你們也一起砍了。”
守兵們在我的話音落下後都回過神來,一行人趕緊上前合力將犯渾犯得正緊的蘇祈給拉開。
我重獲自由,瞅著蘇祈被眾人製住,心裏一下子又是有了底氣,憤怒的小火苗噌噌竄起,顧不得肩骨的疼痛,我順勢抽出近前一位守兵的佩刀,二話不說就朝著蘇祈就砍了過去。
那守兵警覺自己的刀被人抽出,反應極快,迅速抬手,也顧不得什麼禮教尊卑,當即按住我的手臂。
這一刀沒能砍下去,僵持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