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1 / 2)

弦也會有這樣孩子氣的舉動青戰無奈地笑笑,不再提。“弦,彈琴罷。”青戰手執畫筆,盯著畫板構思著。弦走到鋼琴前,明媚的琴聲在陽光中漾開。溫柔的目光交纏著溫暖的陽光落在那個一臉認真的女子的身上。

弦在青戰起身伸懶腰的時候離開琴,走到畫前。卻怔住。畫上一個氣質優雅的男子,黑色筆挺的褲子,潔白幹淨的襯衣,最頂端的扣子解開著,露出纖細好看的鎖骨,幹淨清爽的頭發,棱角分明的麵龐,卻手扶額頭作出煩惱的樣子,眼睛瞄向一邊,其視線所及是黑色長發白色襯衫的一部分,畫板一角和五彩的顏料。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

青戰在畫他。就那一瞬間,她捕捉得真是夠細致。青戰微笑著,拿出另一張畫,“這才是最初的意圖。”是滿紙春色。繽紛繁華目不暇接的春色,繁花似海。一個女子騎單車在前,風揚起長發,隻是醉在花顏之中,沉迷於爛漫的春光裏。緊隨其後是一男子,帶著溫柔的笑,放棄了繁花的春光,隻是注視著前方的女子。正是那日出去看花的寫實。

原來她都注意到了,他對她的關注。弦望著青戰,青戰揚起笑,淡淡的,澄淨的,渺渺的笑,如同窗外悄然飛落的花瓣。

“青戰……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麼。所以,你也一定要相信我,不要離開。”弦望著青戰認真地說,青戰麵上的微笑隨風飄落,“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麼?”弦溫柔地笑著撫摸青戰的頭,“一直都是這麼敏感……”青戰不躲,順從地說:“我相信。”

弦的手在空中停頓,笑了,笑容如同幹淨的玻璃杯裏的牛奶。

突然一場春雨,氣溫就降低了。本該是一場春雨一場暖的,畢竟乍暖還寒時候。可憐那些杏花兒,還有那些桃花、紫葉李,都經不住,紛紛零落了,沾了雨水的花瓣,仿佛昨日酡紅的醉顏驀地遭遇了不幸,蒼白起來,帶了淚水,淋淋漓漓的,看了讓人心疼,惋惜。

半夏坐在湖邊石凳上,英語攤在膝上,失神地望著粼粼的湖水和柔柔的柳枝兒。這時候執一卷線裝的詩或詞,長發挽起,或者再著輕盈如羽的衣裝或許更應景。但是半夏隻有繚亂的憂愁是應著景的。

微涼的天氣,石凳不斷地向半夏的體內注入寒氣,奪取著她不多的溫暖。她拉了拉衣袖,使衣服貼近了身體,或許更暖一些。一隻貓,從後麵的草坪上穿過來,停在半夏身邊,它仰頭望著她,“喵喵”地叫著,還是一隻小貓,聲音裏透露的稚嫩像是初生的草芽兒,新鮮的,柔嫩的,帶著一點點怯嫩。半夏低頭望著它,它亦以某種期望的眼神望著半夏,似乎是等待半夏抱抱它或者其他,然而半夏隻是看著它,於是它有些急躁地圍著她轉起圈來,它的身形實在優雅,轉圈也是優雅的,甚至於像是踱步。它似乎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麼,衝著她叫著,聲音急促,一聲緊跟著前一聲的腳後跟。

“也許它是餓了。”半夏想,然而她沒有任何吃的東西在身邊。半夏向它攤開雙手,抱歉地笑笑。那隻貓不肯放棄,躍上石凳,繼續仰臉望著半夏。它的臉很幹淨,沒有肮髒的黏濕的東西粘在眼角,它的眼神也是澄淨的,懷著期待,使得半夏很愧疚對於她的無能為力。那貓兒在半夏的膝上走過來又走過去,踩著她攤在膝上的英語。半夏由著它。它實在可愛,半夏撫摸過它的皮毛,從頭上一直撫摸下去,它亦享受半夏的撫摸,往她的身上蹭著。然而撫摸似乎並不是它最想要的,它依舊以期待的目光望著半夏,半夏也隻能回他以滿懷歉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