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所有人都猶豫起來,畢竟從目前掌握的消息看,黑水湖不是個好地方,裏麵隱藏著太多的未知和太多的凶險。
鬼麵最先有想法,指著湖對麵的萬嬰洞說,“那就是咱們最終的目的地,咱們七個總不能白來一趟,甚至也不能被這一攤黑水嚇住,正巧有兩個竹筏,咱們分成兩組,小心的渡湖,真要遇到大危險咱們再退回來重新計較。”
我一合計鬼麵說得也在理,總不能沒遇到危險我們光想就把自己想怕了吧。
我們不再耽誤,自行組成兩組向竹筏靠去,我和鬼麵、左寅組在一起,其他四人組在一起。我們先檢查一下這竹筏,發現還能使用。就一同把竹筏推下水。
隻是竹筏有了,卻缺劃法子的撐杆,蕭菁菁有好辦法,她從背包裏把僅有的兩個伸縮杆拿了出來,把杆子延長又啟動機關讓關節處全部卡死,這麼一來,這伸縮杆就臨時當起撐杆來用。
我可是牢牢記住渡湖莫回頭這句話,把腦袋直看向前,心說就算身後打雷下雹子,自己都絕對不扭頭的。
我們每個竹筏上隻分到一個撐杆,撐渡的速度異常緩慢,為了能加快進程,我們這些不用撐杆的閑人也都用手劃起水來。
我頭次覺得劃水是這麼惡心的一件事,黑水湖就跟個墨缸似的,我劃了幾下就發現自己整個手都黝黑起來,就像被炭火烤焦了一樣。
我們這組撐渡的是左寅,鬼麵和我一樣劃著水,他猜到了我心裏的惡心感,還頭也不回的安慰我幾句。
就這樣我們花了半個時辰,總算來到黑水湖的中心區域,我看著湖對麵,在苦歎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給自己鼓勁,心說再堅持一下就勝利了,至於回來時如何麵對這麼惡心的黑水湖,就到時再說吧。
可我想的不錯,實際卻沒這麼簡單,突然間,整個湖麵有了稍微湧動的架勢,一股股黑氣就跟開了鍋的蒸汽一般,從湖麵上稀稀疏疏溢了出來。
這種情景看著很揪心,就好像一縷縷魂魄從水裏逃出來一樣。左寅很警惕,他突然捂住鼻子,對鬼麵問道,“鬼叔,你能判斷這氣體有沒有毒麼?”
鬼麵不接話,反倒從腰帶上拿出一些藥粉,他把藥粉抹在指尖上,還對著藥粉吐了一口口水上去。
我不了解其中的原理,但能猜出來,這藥粉就該是一種測試劑,能檢測出周圍空氣中有毒的成分。
鬼麵特意舉起手,讓指頭在空中來回甩動,這樣過了十幾秒,他又看著指頭上藥粉顏色,很肯定的跟我們強調說,“大家放心,這黑氣沒毒。”
我整個心隻算是稍微平靜一些,別看鬼麵把話擺在這了,但望著周圍昏黑的環境,我還是有種不自在的感覺。甚至這環境跟頭頂的晴天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其實黑氣也就是個前奏,突然間遠處出現了一股巨浪,還直線向我們衝來。
我初步估算一下,巨浪該有半米高,這在深海裏其實算不上什麼,可在湖中,尤其我們隻坐著竹筏子,就顯出它的恐怖了。
左寅盯著巨浪看了小片刻,隨後把撐杆放在竹筏上,他整個人蹲了下來,還對我們大家喊道,“都別劃水了,各自找位置固定身子,千萬別被巨浪打下去,不然咱們沒辦法撈人。”
我明白左寅這話沒誇大,還故意往後退了退,為自己騰出更大的空間。我是不客氣,別說跪著了,整個人一屁股坐在筏子上,心說隻要這筏子不壞,自己就絕不會被浪打下去。
我們眼睜睜看著巨浪撞擊過來,尤其在剛碰到筏子時還發出砰地一聲響。
竹筏隻是頓了頓,接著絲毫無礙的飄在湖麵上,可趕得不巧,在浪與筏子撞擊時,正好激發起一股水線,而且這股水線還當不當正不正的射向我的臉。
其實水線並沒什麼攻擊力,打在我臉上無非是把臉淋濕,可我擔心的是,這水是黑的,臉在被淋濕的同時保準會被染了色。
我雖然不在乎自己膚色深淺,但也有個尺度,總不能一下讓自己變成包公吧?
看著這煩人的水線,我打了躲避的注意,急忙一彎腰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可這麼一來,我一下看到了水中的倒影,這也間接導致我看到了我們身後的景色。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實在憋不住叫了一嗓子。
我這一嗓子挺慎人,左寅擔心我安危,也顧不上那麼多的回頭看了一眼,而接下來他也被身後的怪異弄得一愣。
在我們身後這片黑霧區域裏,有數不盡的白氣團在漂浮著,還毫無目的的來回遊蕩。
我不知道怎麼能解釋這白氣團現象,但看起來它們就像一個個幽靈,或者稱之為傳說中的魂魄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