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組血指印,要麼印在牆上,要麼印在地上,而且血指印周圍還分布著一種怪異的絲線,讓人感覺怪怪的,好像一種毛發。
尤其有一張照片上,指印旁邊還出現一個人的大拇指,我明白這是拍攝員用來做對比的。從對比上看,指印比正常人的大拇指要大上兩到三倍。
我一直以為凶手是人,可這血指印的出現讓我有了更加離奇的想法,覺得凶手極有可能是個動物。
我問左寅,“警方從這組照片裏得到什麼結論了?”
左寅無奈的一聳肩,把他知道的說給我聽,“目前有兩個疑點,第一,凶手殺人為什麼要弄沒對方的臉皮?要知道不管一個人有多麼殘暴,也都是有底線的,警方找了幾個殺人重犯做調查,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東西一聽到每次殺完人要弄沒臉皮,也都下不去手。我也試過一次,用銼刀銼一個死羊的臉,同樣的,我隻做過一次就惡心的不想再做第二次,所以這裏有一個分歧,就是殺人凶手有可能是個動物。”
我點頭表示讚同,左寅又接著往下說,“第二個疑點,這些死者都被仔細檢驗過,除了臉部有傷口外,身子其他部分別說是致命傷了,連皮外傷都沒有,也沒中毒的跡象,更離奇的是,在解剖時,法醫發現,他們的大腦、神經係統或者內髒都受到了致命的傷害,有的大腦成了一團漿糊,有的內髒有碎裂的痕跡,如果凶手是人,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怎麼能讓外表不損害,體內卻亂成一團漿糊呢?”
我聽得直皺眉,甚至接著左寅的話往下想了想。左寅給我思考的時間,等我回過神後他嘿嘿笑了,指著我說,“石鼠,所以這次又得靠你了?”
我簡直懷疑自己聽沒聽錯,心說開什麼玩笑,自己就一磨光工,也不是福爾摩斯,對這種全國惡性殺人案,我能做什麼?難不成我去車間磨幾下光,就能把凶手給磨出來了?
我使勁搖了搖頭,態度很堅決的把左寅給否了。
可左寅並沒死心,又做了個數錢的動作,勸我說,“老弟,直說了吧,這次缺人手,你跟我出出力氣,調查一番,不管能不能抓住凶手,這東西少不了你的。”
我被他這動作一刺激,想起一件事來,故意緩了緩臉色,拿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寅哥,上次說給孤兒院打款,到底打沒打呢?”
左寅沒品出我心裏的小貓膩,甚至他還誤會了我的意思,哼了一聲很嚴肅的強調,“石鼠,你竟然不相信鬼叔的辦事效率,那錢早就到了孤兒院的戶頭上,現在的孤兒院,就算沒其他資金援助,再開個三五年都不成問題。”
我哦了一聲,學著左寅那般壞笑起來,“錢打過去就好,這麼一來我沒什麼擔心事了,這次任務別找我,我沒興趣去。”
左寅瞪大眼睛看著我,看樣他也明白被我誆了一把,不過他沒放棄,又把那十五個半的血臉照片舉在我麵前晃一晃,強調說,“你就沒點正義感和同情心麼?就不想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我心裏嗬嗬一聲,心說自己正義感是有的,但也得分什麼情況什麼場合吧?總不能讓我去麵對一個變態凶手吧,再者說,全國每天不知道發生多少起凶案,我要是念著正義感,想管也管不過來。
我仍是搖搖頭,甚至就此想起身離開。
左寅打著手勢把我攔住,又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說了一句,“老弟,親老弟,這樣吧,我最後再說一句,你要聽最好,不聽我也不攔著,以後這種事也不找你。”
我發現這小子比我印象裏要滑頭的多,他說不攔著我,卻故意把椅子頂門上了,有他在這看門,我想走都走不掉。而且他接下來這所謂的一句話,足足說了半個多鍾頭,還一句都沒重樣的。
這期間我都沒插話,聽得心裏直想流淚,最後等他口幹說不動了,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口才從哪學的?怎麼這麼溜?”
左寅正咕嘟咕嘟喝啤酒解渴,趁空回了一句,“我大師父本事不小,以前還當過相師呢,你說我這個關門弟子,能不從他那學些真本事麼?你到底去不去?不行我再勸勸你。”
反正一個小時後,我被迫點頭同意了,一方麵是被他說的實在受不了,覺得他都跟那大話西遊的唐僧有一拚了,另一方麵,左寅還拍胸脯跟我保證,我的任務就是去做一些很普通的調查,涉及不到危險。
我本來還想回工廠請個長假,但左寅把我攔住了,說請假的事不同我擔心,自會有人幫我打理好,讓我今晚開始,就跟他一起住,明天正式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