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左寅看的莫名奇怪,甚至還誤以為自己身上沾了什麼東西,還低頭來回看了看。
左寅問我,“石鼠,你以前接觸過驗屍麼?”
我搖搖頭,心說自己以前是個磨光工,要不是碰到他們這些人,弄不好這輩子都接觸不到凶殺案呢。
左寅指著自己,“我沒出藏地前,看我二師父做了幾次解剖,可這輩子讓我幹什麼都行,碰解剖或者驗屍,我辦不到。”
說完他一點沒猶豫的轉頭,甩開大步走開。
其實我想跟進去一方麵是想盡快知道屍體的死因,另一方麵也真就是好奇,但聽左寅剛才一番話,尤其他眼神中出現的惡心感,我一下對驗屍沒了好感,稍一琢磨,就緊隨在他身後。
我們繞到公安局正門走進去,在一個接待室裏跟狸姐一起坐等結果。
我們心裏都在想著剛才酒吧的一幕,但誰也沒說話,全是默默的坐著。這樣過了半個鍾頭,有個法醫連衣服都沒來的換,就那麼髒兮兮的跑進來,還把一份報告遞給狸姐。
我和左寅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按上麵說的,胖子死於內髒大出血,其他痞子死於腦損傷。
我覺得這個報告描述的結果有些輕,記得當時場麵,有的混子鼻孔裏往外流腦漿,我心說這要不是腦子碎了或被絞成漿糊,哪會出現這種效果?
狸姐也對這報告不滿意,還當麵問法醫,“除了這些沒別的?能看出死者是被什麼攻擊致死的麼?”
看樣法醫很怕狸姐,被問這一句後腦門還出了汗,但最終的回答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狸姐也不含糊,又對法醫一擺手說,“把屍體縫好,我聯係別的地方過來取屍,去那裏再進行一次屍檢。”
狸姐這話很明顯看不起眼前的法醫,但他不僅沒生氣,點個頭扭頭就匆忙跑出去執行命令。
我猜狸姐說要換的那個地方一定不簡單,甚至極有可能是什麼政府特殊部門,我和左寅隻是平民身份,雖然兜裏揣倆小紅本,但還是不給狸姐出難題了。
我倆也默契,先後開口說我們就不跟去了,在公安局等消息。
狸姐點頭許可,接下來我倆又去幫著運屍,這次屍體都放在裹屍袋裏,幫忙期間我是沒敢把袋子拉開看一眼,心說這些屍體被驗過一次了,腦袋和肚子上肯定有刀口,弄不好樣子會更猙獰,我才不會沒事給自己添堵。
送走狸姐他們,我和左寅又回到接待室,拿了幾把椅子拚成一個小床,想窩在上麵睡一覺。
我覺得自己剛睡沒多久,小維納斯就走到接待室裏,他也不客氣,故意敲了敲桌子把我倆叫醒。
他負責看酒吧的錄像,我覺得一定能有所發現,還特意問了一句。
可小維納斯搖搖頭,隻強調說,從錄像裏他沒找到可疑人物,更沒找到任何動物的存在。
我懂他的意思,血指印不該是一種動物,而應該是一個人,隻是單憑錄像,還挖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左寅又把屍體臉部突然融化的現象說給小維納斯聽,還問他怎麼看待這事。
小維納斯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去了,不過他的長相太美了,就算拿出一副沉思樣也不顯得有多醜。
最後小維納斯說他想不明白,而且這美爺們又拋給我們一個話題。
“你倆好好想想,有什麼方法能讓人腦袋或者內髒突然損害的,尤其外表還不能有傷。”
我有種拒絕思考的想法,心說這話題太難了,自己這智商是琢磨不明白了,可左寅較真,還邊想邊拿出自言自語的架勢說了他的看法。
“冷兵器和槍械是不可能的了,至於會不會是詛咒或巫術?我持否定的觀點,我二師父就是個很厲害的巫師,他施展巫術殺人,要麼借用毒,要麼借用到蠱,但毒也好蠱也好,也不能讓人大腦或內髒碎了吧?”
左寅這話很有說服力,小維納斯聽完無奈的搖搖頭,又說起別的,“我去狸姐那看看,既然已經排查凶手不是妖物,你倆就不用忙活了,借這期間好好休息,等新任務的到來。”
我也明白,我倆一時間是沒什麼事了。按說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回廠裏離職,再借機閃人,但我現在一點這方麵的想法都沒有,反倒覺得這案子不破,自己心裏就好像有塊巨石放不下。
等維納斯走後,左寅還突然反問我一句,“石鼠,你覺得這些死者有什麼共同點麼?”
我知道他這麼問肯定不是問的死者頭發,畢竟這太直接了,每次死人中,都有一個黃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