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轉醒,覺得自己身子包括身下的床都在不住的晃動。我又揉了揉發酸發沉的腦袋。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很明顯的是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我慢慢坐起身,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正在一個不住晃動的小房子裏,窗外還落著一隻鳥。
其實這鳥看著並不怎麼恐怖,可我瞧著它心裏卻沒來由的出現一陣恐慌。
我認出來了,這是一隻海鷗,而且這海鷗還挺膽小,看我瞪著它,嚇得一展翅逃跑了。
我一下回憶起來,自己要跟左寅喝酒辭別,可剛喝完自己就醉了。這一定是左寅使壞,尤其他還把我誆到了船上。
我氣的壓不住火,雖然剛醒身子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掙紮的站起來,踉蹌的向門口衝去。
我想打開門逃出去,可發現門已經從外麵鎖死,就連那窗戶那兒也被焊了一個鐵窗。我上來倔脾氣,退後幾步,在助跑下用自己的肩膀對準門狠狠撞上去。
其實我這撞擊力不小,要是一般的木門,根本禁不住這一撞,但眼前這門太結實了,砰的一聲響,我整個人撞得貼到了上麵,接下來我揉著肩膀,那股劇痛直鑽心尖,讓自己忍不住呲牙咧嘴一番。
我是不打算再繼續撞下去,不然能不能撞開不好說,但我肯定會變成一個殘廢。
我把窗戶打開對著外麵大喊,也不管有沒有人能聽到,“姓左的,你他媽給我出來,我跟你算賬。”
在我喊了幾聲後,隔壁房間先探出一個腦袋,接著左寅笑嘻嘻的走出來,也不知道他剛剛吃了什麼,反正現在一嘴的油,還正用一個牙簽剔著牙。
左寅走到窗前,故意拿出一副驚訝樣,看著我說,“呀哈,這不是鼠兒麼?這麼巧咱們在這遇到了?”
我心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這裝,我氣的指著他一通罵。按說左寅是個暴脾氣,被人這麼一通損,早就該受不了了,可他這次卻出奇的好脾氣,也不反駁,嘿嘿陪笑著。
我說的嘴幹,最後沒法子,隻好停了罵人的勢頭。左寅歪個腦袋打量我,問了一句,“鼠兒,你想出來不?隻要你答應我別亂動,我就給你開門。”
我連連點頭,甚至還擠出笑來配合他,那意思自己現在火氣發完,沒事了。
可實際上,在左寅打開門的一刹那,我又變了臉,一把撲倒他身上,還使勁拽著他的脖領子。
論身手我肯定不是左寅的對手,但我心說自己占理,尤其肚子裏那憋屈勁,要不發泄出去保準把自己憋壞了。
我就琢磨著怎麼對左寅下手,至少先揍他一頓再說。但左寅突然對我噓噓幾聲,又扭頭看著身後,指著遠處問,“鼠兒,你能看到那黑點麼?”
我順他目光看去,發現在海平麵上,確實有一個小黑點,好像一個海島一樣。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問他,“難道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那個科學家失事的地方?”
左寅搖頭說沒那麼快,那黑點是內陸,我們起航的地方,接下來他又強調一嘴,“我說鼠兒,咱們現在離大陸少說有幾百裏地,你要是能遊回去那就趕緊動身,我看在兄弟份上給你準備一包吃的背著。“
我心說開什麼玩笑,幾百裏地?就我這隻會狗刨的人,幾裏地都是極限了。
我知道自己上了賊船,現在想回去是千難萬難了,而是還有一個不得不接受的現實,我這次又得跟他們去冒險,甚至還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冒險。
我上來一股怒氣,心說都是眼前這瘋爺們,要不是他使壞,我能來這裏麼?我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其實我也沒想對左寅下死手,就是想掐掐他撒氣。
左寅不在乎,尤其在我用力之下他臉都微微紅了起來,等快上不來氣時,他突然伸了下脖子。
我搞不懂他耍了什麼功夫,反正一瞬間他的脖子變得又硬又滑,我雙手一下竟被滑開。
我倆就這麼鬧起來,一個掐人一個防被掐。沒過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石鼠,你醒了?既然來了就索性把心放寬,大家都跟我走,聽聽這次的計劃。”
我扭頭一看,說話的是鬼麵,而且在他身邊還站著蕭家姐弟和狸姐。
鬼叔詭異的聲音就好像一盆冷水一樣潑在我頭頂,讓我浮躁的心一下冷靜不少。
我也明白,自己既然來了,這事躲是躲不掉了,還真不如看開些。
我鬆開手,左寅借機深吸幾口氣。他也不怪我,反倒拉著我緊緊跟在鬼麵後麵。
我們一夥人全聚到了一個水手艙,我發現這水手艙比別的都要大上很多,心說弄不好這是船長或者副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