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蕭菁菁,她這舉動也引起了我們的側目。我挺詫異,不知道她怎麼會弄一這麼出。左寅更是問了一句,“妹子,你幹什麼?”
蕭菁菁沒急著回答,自顧自的又畫了一會念叨一番才站起身,搶過我手裏的電筒,一邊掃著泥潭一邊跟我們說,“你們看這泥潭裏有什麼?”
我們跟著電筒光的軌跡看了一遍,說實話,我還真沒發現什麼怪異,左寅搶先回答一句說,“泥潭裏有的當然都是泥巴了。”
我突然想樂,心說他答不上來就算了,卻非得弄出這麼個耍滑的答案來。蕭菁菁白了他一眼,直言道,“這泥潭裏不僅有泥巴,還有枯草。我不知道枯草長在泥潭裏是不是一種怪現象,但這些枯草要按木工筆錄所說,是擺了一個陣,叫八荒六合,屬於迷陣的一種。”
我琢磨蕭菁菁的話,不解追問一句,“泥潭裏擺陣?難不成這陣就是一個純屬的擺設麼?”
也不怪我這麼想,先不考慮這陣是很巧合的天然形成,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的,我們連泥潭都沒進去,陣再厲害又有什麼用呢?
蕭菁菁望著地上她剛才畫的圖形,我也順便看一眼,隻是這圖畫的比較潦草,而且很古怪,我根本看不懂。
蕭菁菁說,“依我看,這陣不是用來困人的,而是一個提示,引導外來人找到泥潭的入口。”
我聽到入口時心裏敏感一下,畢竟入口這個詞一下讓我想到了門,我心說這泥潭裏難不成還能有個地下通道?
鬼麵信得過蕭菁菁,擺手讓我們別多問,還囑托她一句,“菁菁,你帶頭,找那個入口。”
蕭菁菁應了一聲,又用她獨特的眼光一邊打量著著泥潭中枯草的排布,一邊帶著我們往潭邊右側走去。
初步算了一下,我們走了得有一裏地的距離,突然地,蕭菁菁停下來,臉露一絲喜色,指著一個區域說,“這裏就是入口。”
倒不能說我笨,我就是一時間沒走出門的誤區,盯著那裏仔細看了好幾遍,也沒發現有門的痕跡。
鬼麵下了命令,指著左寅說,“拿折疊刀去探路。”
左寅回了一聲好咧就大步走過去。他還是老套路,蹲在潭邊把刀豎起戳向泥裏。
剛才他是一戳到底,刀全都沒了進去,這次卻有了變化,刀尖剛戳進一寸的距離就停住了。換句話說,這片區域的泥潭隻有一寸的深度。
左寅嘿嘿笑了,扭頭對蕭菁菁豎了個大拇指。其實我也有想豎起大拇指讚她的衝動,心裏更是對木工筆錄的奇特有了一個新的評價。
蕭菁菁倒一點得意的樣子都沒有,還強調,“咱們調整一下,我當前走,去探路。鼠哥和寅哥跟在我後麵,用電筒照亮兒,其他人跟在後麵留意四周。”
我們覺得蕭菁菁的提議不錯,都點頭應和。
之前在影壁山的萬嬰洞,我有過走在稀泥中的經曆,但那次是在洞裏,走的有種憋屈感,這次是在荒野中,雖說視野麵寬廣了,在這種怪氣氛的襯托下,我心裏反倒更有種壓抑感,甚至心情也跟著低落起來。
尤其隨著我們的漸漸深入,沼澤裏的臭味更濃。我猜測,我們在船上以及這一路上遇到的沼澤氣,都是眼前這泥潭裏飄出來的。
我還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鬼叔背的衝鋒槍,心說現在環境中的沼澤氣更濃,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鬼叔都別開槍。
蕭菁菁一邊走一邊做了一個怪異的舉動,她從背包裏拿出一捆小木棍,這木棍很細,跟雪糕杆差不多,不過它很長,有兩三寸的高度。
每走上一會,蕭菁菁都會把一個木棍插在路上,叮囑我們千萬不要把它踩倒。
我抽空扭頭看一眼,發現我們走過的路上出現一排木棍,這跟泥潭中的枯草倒有些遙相呼應的意思。
蕭菁菁跟我們解釋說,“她認路時還得思考一番,很費時間,要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險時,我們要原路逃回來的話,有了木棍的指示,就能輕鬆很多。”
我算被這妹子的心思縝密勁折服了。而且也虧得她留這麼一手,因為我們走的路很曲折,很繁瑣。有時走著走著突然就來幾個直角彎,有時竟是羊腸小道,我們七擰八繞好一番。
這樣足足走了十多分鍾,遠處出現一個異常。其實我也不知道說它為異常恰不恰當,我用手電照去,發現那是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木樁子上還有一個黑影,隻是離得太遠看不清這黑影到底是什麼。
我們互相看了看,全都收緊心警惕起來,甚至鬼麵還拿了蕭菁菁那把弩箭,高舉的準備著,這樣一旦不對勁,弩箭會第一時間被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