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很憋屈的感覺,心說我們這夥人帶著衝鋒槍和砍刀,這些武器現在卻毫無用武之地,反倒被一個孩子撇石子欺負。
鬼麵喊著讓我們抗住,他又準備縮到人群後麵給小弩上箭。
可左寅有了想法,把鬼叔叫住,說了一句讓他來。
他左邊挨著我,右邊挨著一個水手,就順手把這水手拿的魚槍搶了過來,又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小塑料瓶,把瓶裏一種略微發黃的液體全擠在魚槍上。
我離得近,能聞到這液體有很強的刺激性氣味,甚至我吸了一口就覺得整個腦袋麻酥酥的。雖說這種麻酥勁讓我有些惡心,但也有個好處,至少石子打在我身上的疼痛感輕了好多。
我趁空問一嘴,“左寅你要幹什麼?”
左寅也不正麵回答,說一聲瞧好後,就把魚槍對準怪孩子撇了過去。
這槍正奔著怪孩子腦袋戳去。怪孩子也不顧忌什麼,哇哇叫著,伸出雙手把魚槍握下來。不過魚槍上那麼濃的刺激氣味也讓他忍不住咳嗽兩聲。
我打心裏猜測著,有點明白了左寅的意思,心說他莫不是想用這種刺激性的液體把怪孩子熏暈麼?
怪孩子又用起剛才的招數,怪叫一聲,整個身子往後一仰,想借力把左寅拉下泥潭。
但左寅不是矮個水手,他倆更不是一個級別的。左寅輕吼一聲,紮下馬步,渾身繃得緊緊的,試圖在力道上跟怪孩子一較長短。
也就僵持一兩秒鍾,左寅一獰笑,把繩子往懷裏一拽,怪孩子就一下被拉近了很多。不用說,左寅較勁贏了。
其實就事論事的看,我覺得怪孩子吃了一個悶虧,他畢竟在泥潭裏,身上力道很多用不出來,不然實打實的較勁,左寅也不能贏得這麼輕鬆。
現在可不是講究公平不公平的時候,能把這怪孩子擒住或者弄死才是真的。我手癢癢,想去幫左寅一把,但問題是我怕我的加入讓那怪孩子膽怯,他要是把繩子鬆開了往回逃,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麼?
我又把目光瞥向鬼叔,心說隻要左寅能拖住怪孩子,讓鬼叔趁機射上幾箭,這事就妥當了。
可怪孩子不傻,試了幾下發現鬥不過左寅時,就打了退堂鼓,還做出一個要鬆手的動作。
隻是他試圖鬆手,但雙手也仍牢牢握在魚槍上。這下他急了,哇哇直叫喚。左寅嘿嘿壞笑起來,對我們說了一句,“我頭次見到這麼二的人,魚槍上抹了強力膠,他還敢握。”
我聽完先是一愣,畢竟在我印象裏,還沒見過哪種強力膠能這麼粘,怪孩子一雙沾滿泥水的水握了一會竟鬆不下來。
我猜這強力膠一定又是特製的。我們其他人反應過來後全默契的做了一個舉動,一同拉起繩子,要把這怪孩子硬生生拽過來。
怪孩子剛才欺負我們欺負的挺爽,而現在呢,換做我們一群人欺負這一個孩子,雖說這事看著不地道,可我心裏一點都不在乎,甚至拽繩子拽的特別投入與忘我。
怪孩子被這麼多人的力道拽著,幾乎是飛一般的速度向我們靠近,隻在泥潭裏留下一條滑行的痕跡。他害怕了,突然上來一股狠勁,嚎了一聲,雙手用力一扯。
他這股扯勁真大,雙手突然從魚槍上掙脫出來,不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兩大片皮肉留在了魚槍之上。
怪孩子雙手鮮血淋淋的,扭頭要逃。
我心急了,但也隻能幹瞪眼沒辦法。
鬼麵適時出手,用剛上好箭的小弩瞄準了要逃跑的怪孩子,迅速把五隻箭全射了出去。
哢哢聲傳來,五隻箭一條豎線一般的立在怪孩子的後背上,這哢哢聲代表的更是這五隻箭把他脊椎骨射裂。
自打接觸鬼麵後,我就知道這是個心狠手辣的角兒,可饒是如此,我今天還是被他的狠勁震懾住了。
怪孩子一點反抗都沒有的倒在泥潭裏,尤其被背上五支箭一襯托,讓他看起來有種像劍龍的感覺。
一時間危險解除了,但鬼麵一點放鬆的架勢都沒有,反倒對蕭菁菁喊了一句,讓她把鐵八爪拿出來,把怪孩子屍體鉤過來。
我不知道鬼叔怎麼會對怪孩子的屍體感興趣,但蕭菁菁剛把鐵八爪找出來還沒來得急拋出時,怪異來了。
在怪孩子身下的區域,突然間出現一個漩渦。在漩渦螺旋吸力的帶動下,怪孩子一下沉到泥潭中。
我被這景象嚇得一愣,總覺得這漩渦太過詭異,就好像是個地獄之門一樣。蕭菁菁倒沒我這反應,反倒歎了一句說,“這泥潭的機關陷阱絕對出自一個高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