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傳來消息,皇帝仙去,監國二皇子即位,大皇子旋即被拘禁。江蘺不由得歎了口氣,久久的在窗前呆立。清風明月,本該是一副美麗的佳人賞月圖,卻硬生生地籠罩在愁雲密布中。
而此時,陸費宇正激動地在一個密室裏對著一幅懸掛起來的美人圖喃喃細語。隻聽得他口中道,“顏兒,這日子終於到了,我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我替你和我報了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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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深夜了,本應安靜的長寧宮卻傳來了喧囂。隻見諸多宮女來來往往,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原來,宸妃滑胎了。
奇怪的是,皇帝並沒有去安撫宸妃,還把長寧宮的宮人全部裁撤了,並派禦林軍封鎖。宮裏的人,本就如那牆頭草,見得此番情景,於是認定了一向受皇帝寵愛的宸妃不知何故已失聖心,已然快要滅忙了。
一月後,越國新天子被已策反的影衛暗殺於皇宮之中,梁國借賑災之機安插下的一切很快作用,陸費宇隻耗費了幾千人,就將偌大的越國收入囊中。
一向以寬仁形象示人的梁帝下令善待越國百姓,免收三年賦稅,但卻對皇室下了重手,幾乎是屠盡江氏滿門。現如今,越國皇室隻留一人在世,而她,正臥床在和冷宮無二的長寧宮中,相伴她的隻有淒風冷雨。曾經無比輝煌的長寧宮,而今呈現出無止的荒涼氣象。
這日午後,江蘺彈奏著春江花月夜,一曲奏罷,便耗費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地上。
走進來的陸費峘看到這場景,立馬將江蘺橫抱到床上,倒了杯水灌進了江蘺口中,悉心照料著。
待到江蘺緩緩醒轉,映入眼中的就是陸費峘那張關切的臉。可是江蘺並不理會他,隻一謂地下床。
陸費峘痛苦地道,“蘺兒,和我出宮吧,皇兄已經準了。”
江蘺淡淡地道:“王爺請回吧。”
“不,你一日不和我去,我就一日不走。”
“隨你吧,反正這天下都是你們兄弟的,這裏早就不是我的了。”
“嗬,我在這裏代皇兄向你說對不起了,其實他也很痛苦,他已經好幾月寢食難安了。”
“嗬嗬,這與我無關,讓開點,我要去做飯了。”
陸費峘無奈地讓開去打掃他自己的鋪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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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陸費峘發現江蘺的居室中,多出了很多染血的手帕。憂心忡忡的他請求陸費宇派來了一名禦醫給江蘺把脈。據禦醫診療結果,江蘺因受到巨大的打擊,加上小產後身體調理不當,已然氣血兩虧,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怕是活不了三月了。
那日禦醫走後,天下著瓢潑大雨,陸費峘發狂地奔向了皇帝寢宮,跪了三個時辰後暈倒在雨中,被皇帝派人帶回了王爺府,且有聖旨下道“拘禁半年,以懲不敬”。
據傳,陸費峘聽到這聖旨後,怒火攻心,氣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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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陸費峘圈禁解禁,第一時間就去找江蘺的墳墓,那是個風水寶地,旁邊流著一條名叫蘺水的小河。陸費峘滿臉憔悴的望著墳上的青草,卻陡然發現祭拜過的痕跡,隨即他大笑道,“天定會滅你這無情無義之徒的!”
以後每月的初一,陸費峘都會在這水旁取一杯流水祭奠江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