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天已經亮了。陽光映在淡綠色的窗簾布上,使得布上刻印的仙鶴和花叢顯得栩栩如生。我伸了伸懶腰,下了床,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布,推開了窗戶。
陽光斜斜的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窗外,小草青青黃黃,草葉芊芊柔柔。不遠處的小樹林沐浴在陽光下,葉子反光的閃著點點光澤。天空澄澈而碧藍,幾朵雪白的雲在天際休閑的遊蕩。這是一個清新、靚麗的早晨!
新的一天,心情是輕鬆而愉快的,我走出房間。家裏除了我沒有人在,媽媽大概去買菜了,夏玲則去花店了。我在天台裏洗臉刷牙後,走到廚房裏,看到鍋裏已擱著一碗麵條。這是勤勞的媽媽一早起來煮好的,她每天天剛亮就起床做早餐。沒多久,媽媽從外麵回來了,手裏拎著一袋子的菜,這是一天的菜。她現在每天上晚班,下午和晚上都要去商場上班。這時,她要開始準備午飯了。
我吃好了麵條,在廚房裏洗了碗後,便主動自覺的請求幫媽媽的忙。我對媽媽說,“媽媽,今天我休息,就讓我來做菜吧!”說完,我就動起手來,把袋子裏的青菜和瘦肉取出來洗和切。媽媽看到我動手,先是不吭聲的站在一旁望著我。一會兒,她便生氣又煩躁說,“你動作那麼慢,什麼時候才等得到你做出一頓飯呀。”
我不安的望了望她,她惱怒的朝我大聲哄道,“走開走開!不用你做,你出去。”
我被她那惱怒的表情嚇壞了,手停在那裏不敢動。媽媽魯莽的走過來,要占據我站的地方,“你走開,你走開,別妨礙了我。”我隻好畏縮的退到一邊,她不管我了,自個忙了起來。
“媽媽,那等會兒讓我來炒菜吧!”我小心翼翼的說。
“我自己不會炒嗎?”媽媽不耐煩的說。
我的好意被惡狠狠的拒絕了,心情被糟蹋得破敗不堪,我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媽媽的性情怪僻、孤傲,我時常懷著一片善意想去幫她的忙,總是被厭惡被苛責。媽媽是極度自我的人,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有時候,我溫柔的跟她說話,她不是不理我就是惡狠狠的問我叫她作什麼。她喜歡陷在自己的思維裏,討厭別人去打擾她,總讓我想跟她說話時無所適從。她的怪異和她的粗言粗語常常把我嚇得流起眼淚,被她苛責忍不住的時候,我會說,“媽媽,你不要對我那麼凶好嗎?”媽媽聽了非常憤怒,“我說話就是那樣子,哪裏凶啊?你一點點氣就受不了,要是在外麵別人說你兩句,你怎麼受得了?”我說,“別人不會那樣說話。”媽媽又說,“自己家裏人用得著那麼客氣嗎?”
媽媽隻有麵對客人才會露出一副溫柔、和順的表情。我真想不通,為什麼她對外麵的人要唯唯喏喏、恭恭敬敬,甚至想方設法的討好、巴結。對家裏的人卻隨隨便便?我好言提醒,隻會換來她的惡言惡語。在媽媽麵前,我提心吊膽,害怕被她那突然而至的凶惡情緒襲擊,因為那晦暗的情緒會讓我一整天都充滿心理陰霾。
家裏的氣氛隨著媽媽的變化而變化,她那樣的喜怒無常。高興時,會對你和顏悅色。不高興時,我和夏玲就要遭殃。我們每天都看她的臉色過日子。她做事也沒有一定原則,以自己的主觀思想為標準,她說對就對,她說錯就是錯。我們如果反駁,她總會有她的理由,並且振振有詞的說得天花亂墜,讓我們雲裏霧裏不知所然。
這天吃過午飯,我想出去走走,於是主動提出和媽媽一起出去送飯給夏玲,媽媽每天都在這個時候上班,和順路送飯給夏玲。
臨行前,我溫柔的對媽媽說,“媽媽,我們走吧!我在等你呢!”
媽媽又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許是我打擾了她的思維,她露出凶巴巴的模樣,惱怒的說,“我自己不會走,要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