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我的話題吧!她的名字叫陳秀珍,不過她並不喜歡自己這麼普通平凡的名字,她給自己起了一個特別的名字,叫蔫蔫。所以,大家都叫她蔫蔫,剛開始,我還曾取笑過她呢!我對她說,蔫蔫,花蔫了,草蔫了,你蔫了沒有?她也並不介意,她也是直喚我的花名,叫我肥……嗬嗬,差點又漏嘴告訴你了,我得謹慎一點,免得你也那樣叫我。”
“他們叫你的花名,你會討厭嗎?”我輕柔的問。
“雖然不太喜歡,不過感覺還挺親切的。就像她的名字,蔫蔫,叫起來不好聽又坳口,但叫多了就習慣了。她很喜歡別人這樣叫她,她喜歡那種特別的感覺。我和她是在一個酒吧裏認識的。我每一次接觸她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很平凡,像一般的女子一樣的平凡。不過我發現她有一個優點,她是個真誠的朋友,她會用心的靜靜的聆聽朋友們的心聲,或悲傷的或快樂的,就像你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聽我說話一樣,夏……哦,雨桐,我也一時改不過來對你的稱呼呢。那時候,我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之中,很需要有人在我身邊陪伴著我,聽我述說心裏的悲哀和苦惱。蔫蔫,她就成了這樣的一個聆聽者的角色。我不喜歡那些對別人的事情大發議論的人,因為其中的原委,是非曲直,誰又能真正去衡量和評價呢,當中的苦和樂大概隻有當事者才能體會吧!我把我的心事吐露出來並不是為了尋求幫助,我知道沒有誰能幫得上我的忙,我隻是想把心裏的苦水倒出來得到精神上的一些寬慰而已。蔫蔫則做得很好,她沒有亂加評論,隻對我的失戀表示體諒和同情,這就夠了。我把她列入我可以深交的朋友之列。”
“我和她相識不久,我並不了解她,我真想不通我怎麼會和她發生愛情。哦,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荒謬,然而我確確實實做過那樣的傻事。我跟她是這樣開始的。在我的那一幫豬朋狗友所信奉的觀念裏,在我過去的女朋友所提倡的感情意識裏,是以有多少人追棒你,以你長得帥不帥為榮,並且要發揮自己的所長,去贏得周圍的異性的芳心,以此來炫耀和確立自己的‘價值’。那時候的我完全被這種思想所熏陶,直到後來跨出了我自己對感情的底線,犯下了錯誤。當時的我,思想已很麻目,並不覺得那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然也不會認為是個錯誤。
玩玩、同住這樣的事情在我們身邊的青年人群中,不是每天都有人上演嗎?我不過是隨大流而已,我是懷著這樣的想法的。那個夜晚,我和一幫朋友聚在酒吧裏喝酒作樂,然而我不快樂,因為我還沉浸在失戀的被拋棄的痛苦中。我覺得很委屈,因我付出了真心卻換來了最終的傷害。在這樣的思想困境中,我便借著玩樂來放縱身心,再加上朋友們的慫恿——玩樂這個話題是他們的飯後談資,還有酒精在我體內撩起了無窮的火,以至於從酒吧出來以後,我把蔫蔫帶回了家,我們發生了關係。這讓我感到無窮的快樂,我的痛苦仿佛都在做這事的瞬間消失得無影蹤。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彼此都是懷著你情我願的心態,不過是為了滿足彼此身心的需求而已,天亮了就可以說瀟灑的說再見,就是這麼簡單。”
浩然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輕籲了一聲,才緩緩的說道,“原本我隻是把她當作我的戀人的……可是,父親的蒼老、母親的生病又喚起了我內心深處單純的本性。我的父母雖然從小對我沒有很多的教育,但他們對我是寵愛萬分的。特別是慈善的母親,我已經長大成人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把我當成珍寶一般的棒在手心裏,她疼我、愛我、關心我的冷暖,時時牽掛著我。當我看見母親又犯了高血壓病倒在床上,她還顧忌著我的心情、我的工作、我的感情時,我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的含義。先補充說一說,那時候的我白天睡覺,晚上出去鬼混,公司也懶得去管,所以引發了母親對我的深深的擔憂。在我感受到母親那深深的愛時,我頓時為自己的墮落行為感到悔恨。母親在病床上問我現在有沒有交女朋友,我含糊其詞的支支吾吾的說,算有吧。母親語重心長的勸我說,‘有就早點結婚吧,你已近三十歲了,早該娶個媳婦回來關心你照顧你,我和你父親都期待你能早點成家。’我聽了,內心百感交集,在母親的慈言善語中,我仿佛又找回了自己原來那憨厚忠實的本性。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是那麼的崇尚一份真誠真摯的感情,在滿足了身體的渴望以後,我的精神是極度的空虛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