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如何找到簡明茫無頭緒,我問媽媽在我去了深圳以後有沒有人來找過我,媽媽說我走後沒幾天,一個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來找過我,除此之外就沒有誰來找我了。我猜媽媽所說的青年男子十有九成是簡明,我問媽媽那男子長什麼模樣,他來說了些什麼嗎?媽媽也說不清他長得什麼模樣,媽媽不懂得描述一個人的模樣,隻說他來找我,她對他說我不在家,去了深圳工作。然後,那個男子就離開了。我想,那一定是簡明,他一定是帶著失望和傷感離開了。詢問了媽媽,而後我想起簡明曾經跟我聊天時提起過他的公司在**街**樓的第二層,並且那家公司就是維美的父母在縣城裏開的公告公司,我想我可以去那裏看看能否找到他。
下午三點左右,我來到**樓下,沒有馬上跑上去。我一想到有可能馬上要見到簡明,心裏麵誠惶誠恐、忐忑不安。我在樓下躊躕著猶豫著,這時,一個美麗的女子從樓梯口走了出來。這位女子一頭的直發垂在肩頭上,她穿一條絨裝帶項羽的長冬裙,雍榮華貴。她容顏秀麗、風姿綽約。那熟悉的神色和五冠印入我的眼簾,我們互望著彼此,她馬上的認出我,脫口而出我的名字“夏雨桐”。
哦!原來是譚維美。她走近了我,驚喜的說,“夏雨桐,真想不到會見到你。”
“維美。”我也叫了她一聲。
“你怎麼會來這裏,你是來找我的嗎?”維美和藹的微笑著說,
“我……我出來街上逛逛。”我支支吾吾,內心有幾分的慌亂,我不想被發現自己是來找簡明的。
“你是在逛街嗎?”維美疑惑的問。
路邊是一家服裝店,於是我馬上想到以此找借口,編了一個謊言,“我經過這裏,正想著要不要進去這家服裝店裏瞧瞧。”
“哦。”維美說,“恰巧我從公司裏出來,否則就碰不上你了。”
“好久沒有見你了,雨桐。你過得好嗎?一直都沒有跟你聯係,聽說你去了外地工作?”維美又說。
“哦,是的,你聽誰說的呢?”我問。
“去年底就聽簡明說過,你去深圳了嗎?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啊?在這裏說話不方便,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聊一聊怎麼樣?”維美興致盎然的說,
“好啊。”我微笑著答應了,看上去維美對我們過去的介蒂已經忘懷,她對我熱情而友好。
我們往廣場的方向走去,經過那一家也是這裏唯一的提供休閑雅座的小茶館‘悠閑小調’,維美提議我們進裏麵坐坐。我們走了進去。
‘悠閑小調’比起去年我們來這裏的時候不相上下,依舊氣氛優雅、裝飾美麗,小橋流水經典布置,花花草草點綴其中。我又想起當年的往事,維美約我來這裏談話,她嚴肅的苛責我不該介入她和簡明之間的感情。想到往事,我的心情變得複雜,我不知道維美是懷著怎樣一種心理請我進來這裏的,她心中還會不會憶起那些往事呢?
維美從容、大方的走在前麵,又走到過往我們所坐的那一張桌子,她坐了下來。我跟隨著她,坐在她的對麵。侍者走了過來,我們分別要了一杯果汁。
“雨桐,你什麼時候去的深圳?”維美說。
“大概一年前吧!”我平靜的說。
“你這樣做挺好的。”她說。
“什麼意思?”我問。
“哦,沒什麼。”維美仿佛有所醒悟的說,馬上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深圳是個繁榮昌盛的大城市,去那裏工作工資高,那不是很好嗎……哦,你找了一份什麼工作做呢?雨桐。”
“哦,我現在在一家廣告公司裏做平麵設計。”我說。
“平麵設計?你懂得設計嗎?”維美驚訝了,她用困惑不解的目光望著我,又說,“我可從來沒聽你說過你會畫畫?”
我溫和的解釋道,“你還記得我曾經向你借過關於繪畫的書籍嗎?我不僅僅隻是喜歡看那些彩圖而已,也許你一直都那麼認為吧!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畫畫了,不過那隻是深藏在我心底裏的一個夢想而已。因為家庭的困窘讓我沒有能去美院學習的條件,我隻能自己悄悄的學……”
“你一直把繪畫當成自己的夢想?”
我點了點頭。
“哦,雨桐,我真的不了解你,你把許多事情都隱藏在心裏。”
“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我隻是覺得自己的夢想就像白日做夢,從來不敢有什麼奢望,所以才把它深藏在心裏頭。”我說。
“真想不到!”維美用打量的眼光望著我說,“雨桐,你一直都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你總是能帶給我一些驚奇。”
“你在諷刺什麼?”我不甘示弱的問。
“有時候,我覺得你是一個單純、善良的朋友,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難以捉摸和理解,你心裏似乎藏著許許多多的事情,等到某時候會突然給我來一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