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驚雷天降,大雨臨。
依雲小鎮街道上,百姓們行色匆匆,紛紛躲進雨棚裏避雨。
望著烏雲蓋頂的天空,人們臉上露出了幾分期待。
春雨貴如油,二月二天降祥瑞。
“大哥哥,可以跟你換點吃的嗎?”
劉老四老字號麵攤上,正在吃著陽春麵的秦殤,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大花臉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上去四五歲的模樣,頭發蓬鬆,上麵爬滿了虱子,衣服破破爛爛,凍得她直搓手,不停地對手僵紅的手吹氣,想讓手暖和些。
她正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碗裏的麵,使勁地咽了咽口水。
“大哥哥,小米可以用這個祖傳葫蘆跟你換一碗麵嗎?”
發現秦殤正要扭頭,小女孩再一次開口道,指了指手中一個髒兮兮的小葫蘆。
“祖傳葫蘆?”
秦殤眉頭微微擰起,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那個髒兮兮的小葫蘆有何異樣。
“你想用葫蘆跟我換陽春麵?”
小女孩小鳥啄米般點了點頭。
看著麵黃肌瘦的小女孩,秦殤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小妹,五年前也跟麵前這小女孩一樣大,隻可惜.......
“老板,來一碗,不,來兩碗紅燒肉麵”
“好勒,客官”
不一會兒,
店家端上兩碗香噴噴的紅燒肉麵,放在小女孩麵前;
看著裏麵的幾坨紅燒肉,小女孩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依依不舍放下小葫蘆後,帶著感激的目光看了秦殤一眼,快速端起兩碗紅燒肉麵條,步履蹣跚走進了一座殘敗不堪的道觀。
“這葫蘆?”
秦殤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露出它本來的顏色,漆黑中帶著一點灰白,彌漫著歲月的痕跡,估摸著起碼幾百年,甚至更久。
“咦!”
剛想要把小葫蘆收進乾坤袋裏,發現根本裝不進去,無論他如何調動精神力,都沒有絲毫效果。
“哎!”
“可憐的姐妹倆”
店家看著小女孩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東家,這小女孩還有一個姐姐?”
秦殤把葫蘆別在腰間後,好奇問道。
“是啊!”
“小女孩叫小米,她姐姐叫紅米,原本是依雲鎮米老漢的一雙兒女,原本一家四口還過得去,直到有一天碰上了惡霸陳員外.......”
街道上,雨嘩啦啦不停,東家講述起小米一家的遭遇來。
陳員外看上了小米她娘親,帶人衝進米老漢家打死了米老漢,也打斷了紅米的腿。
為了不讓一雙女兒慘死,小米她娘不得不屈於陳員外的淫威之下。
要不是路過的好心人偶爾接濟倆姐妹,估計早已經餓死在破道觀裏麵。
“這裏的縣府衙門不管?”
秦殤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道寒意。
“官商一家親,誰來管老百姓死活”
“陳員外是依雲鎮的土皇帝,就連縣太爺都得巴結他”
東家生怕被別人聽見,在秦殤耳邊竊竊私語道。
“縣太爺出行,生人避讓”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雨中傳來,躲雨的眾人紛紛抬頭望去,隻見十幾名衙役開路,八個轎夫抬著一頂紅色轎子緩緩走來。
衙役們打著油紙傘,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但凡擋路的棚子被他們一腳給踢倒,生怕衝撞了縣太爺的轎子。
“八抬大轎,好大的官威”
見此一幕,秦殤心中的殺意更甚,原本隻是來完成任務,除掉陳員外,看來這個狗貪官也該下地獄。
父侯乘坐轎子都不敢八抬大轎,隻能坐六抬大轎,可想而知,這個依雲縣的狗貪官多麼囂張,吃了多少來百姓的血汗錢,讓多少個家庭妻離子散。
“縣太爺,民女冤枉啊!”
馬路中間,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嫗,跪在地上,舉起木牌,攔住了縣太爺轎子。
“哪裏來的潑婦,敢驚擾縣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