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沛此時恨鄧艾恨到牙根子癢癢。
你鄧艾投到倉舒公子門下,為了吹噓你的能耐,可也不能貶低鄴城府衙牢房的防衛吧。
要是牢房都能任由出入,那不是他這個鄴城令失誤?
“有……有什麼不敢,”鄧艾卻是耿著脖子道。
此時曹衝也十分好奇這鄧艾的本領到底怎麼樣,兩手交叉著手指淡然笑道:“那就比一下,楊公,你把你府衙最厲害的人物派出來。”
不用曹衝說,楊沛也想找人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低聲對獄吏吩咐道:“去把李賊曹叫來。”
在縣令之下,負責抓捕盜賊的職位叫做門下賊曹,相當於後世封建王朝的總捕頭。
而鄴城是曹氏政治中心所在,鄴令麾下的門下賊曹相當於後世的首都gonganju長,其地位遠非普通縣衙的賊曹可比。
不多時,就見一個黑塔般的漢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那漢子身高足足有九尺餘,滿臉的橫肉,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即使這是早春時節,他的衣服卻敞開著,露出身上健碩的肌肉。
隻看這身扮相,就能把那些膽小的蟊賊給嚇死。
“縣尊,您叫我,”那李賊曹低頭進門,甕聲甕氣的道。
楊沛撇了撇鄧艾道:“這位小哥說,咱們鄴城府衙的牢房根本困不住他。”
隻是這一句話,這就相當於在挑釁他們鄴城府衙,那李賊曹當即氣的炸了肺。
看麵前那少年,囚服內的身軀並不強壯,身量明顯還沒長足,他一隻手都能提起來,何以口出如此狂言?
隻不過旁邊那個錦衣少年氣定神閑,他不明深淺,一時也不敢發作。
“要是李某親自守衛牢房,難道也困不住你?”李賊曹瞪眼看著鄧艾道。
鄧艾看了曹衝一眼,見曹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於是微微一笑道:“不……不……不可能困住。”
“嘿,”那李賊曹都氣的樂了,伸手道:“比試一下唄。”
這時候楊沛也氣急了,從腰間解下佩劍對曹衝抱拳道:“請公子恕罪,此人辱及我府衙牢房防衛,便是對我麾下官吏辛勤勞作之漠視。
今日不妨訂下個賭約,若他能在李賊曹手下堅持一炷香時間不倒,那麼本官將這柄佩劍輸給他。
若他堅持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請他再去我鄴城牢獄待上十天,好好反省反省。”
“他要輸了,就讓他入獄再待一個月,”曹衝平淡的說道。
其實他一路行來,也大概了解鄧艾的性情,雖然年少,但是行事挺沉穩的。
此時這鄧艾突然變得如此狂傲,故意挑釁鄴城府衙,顯然是要在他麵前露一手。
如此挑釁再輸了,再入獄一個月也不多。
“公子快人快語,那就開始吧,”楊沛揮了揮衣袖,示意兩人到院裏去。
院子裏,兩人離著一丈遠相對而立。
從這兩人從外形看差距也太大了,李賊曹足足比鄧艾高了一頭,那肩膀足有鄧艾一個半寬,看樣子甭說鄧艾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恐怕能不能接住一拳都難說。
周圍路過的吏員全都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致的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