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躺在潮濕的枯草上麵，衣服破爛連乞丐都不如，頭發更是髒亂得不成樣子。
眼睛裏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隻有滿滿的絕望和空洞。
周圍的屎尿更是堆得到處都是，好些人甚至坐在原地，屎尿就拉在褲子裏，啥也不管，跟木頭人一樣。
整個地窖臭得讓人作嘔。
張道一一眼看去。
這環境，就跟小時候家裏的豬圈一樣，哪裏是人呆的地方。
當初的鬼子集中營，恐怕也就這個環境了。
了解內情的寒九解釋：
“總舵主，這應該就是山賊圈養的馬肉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也有一絲酸楚。
張道一滿臉疑惑：
“這些分明是人，怎麼是馬肉？”
寒九長歎一聲：
“唉~~~總舵主，你有所不知。”
“這些都是山賊從附近搶上山的良家女孩。”
“她們被圈養在這裏麵，吃著最少的食物，住著最差的環境，一旦山賊有需求了，就會過來拖走，洗浴一番，然後被肆意摧殘。”
“禍害完後，就跟丟死豬一樣，丟到這地窖裏麵。”
“因為搶比養更容易，所以這些山賊根本不管她們的死活，每天就給點糊糊和野菜吃。”
說著，指向其中一個大肚子女孩。
那女孩留著一雙可愛的麻花辮，年紀看起來非常小，絕對不超過14歲。
寒九惋惜地說：
“像這種情況的，肯定是壞了山賊的骨肉。”
張道一下意識詢問：
“這種情況他們是怎麼處置的？”
寒九回答：
“還能怎麼處置，等生下來後，賣給那些有錢的老爺唄。”
“賣？”
張道一內心咯噔一聲，一段不怎麼美好的記憶忽然湧現腦海，蹙著眉說：
“寒九，你不會是想說，生下來的孩子賣給那些員外老爺，然後燉著吃吧？”
寒九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苦笑著說：
“有些員外老爺覺得這是非常補的補品，價格還挺貴。”
“男的可以賣到3兩銀子一個，女的也可以賣到1兩銀子一個。”
一樣的情況。
張道一暗歎。
在中冬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就遇到過好幾次這種情況。
隻不過員外的身份變成了富豪而已。
但他馬上又疑惑起來：
“既然我們拿下這黑風寨了，她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有救了，怎麼一個個還雙目無神的樣子。”
陳夢離搶答：
“張先生，作為女人，我太懂這些姐妹的想法了。”
“她們都是被山賊糟蹋過的，就算活下來回到娘家，娘家人也不肯要。”
“就算肯要，誰會娶一個被山賊糟蹋過的女孩，肯定都想娶黃花大閨女，而且還會遭到鄉裏人不少閑話。”
寒九暗歎：
“所以，她們現在除了等死，沒有別的路。”
張道一非常理解。
在古代，女子的貞潔比什麼都貴。
現在她們已經不是貞潔的黃花大閨女了，哪怕是被迫的，但根本沒人在乎。
除了死，她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慘劇發生在自己同胞身上，張道一心裏自然十分不好受的。
長歎一聲後，下定了決心，吩咐道：
“寒九，你找一些弟兄安排下，問問這裏的女孩。”
“想要下山回娘家的，發10斤大米，再發50個銅板，錢糧從這次的戰利品中拿過來。”
“不想下山回家的，就留在山上，包吃包住，聽從我們黃巾軍的安排。”
寒九似有所動：
“總舵主，這黑風山我們要占據嗎？”
張道一：
“是的。”
“黑風山位置非常好、尤其是一線天天險，隻是那幫山賊不會經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