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上的人並沒有表現的多興奮,隻是說話的聲音又慢慢的開始大了起來。
趙大叔或許也感覺到我應付不了這些,也站了起來對著他們道:“這是新主子的一番心意,大家等等去那邊一人領一匹吧!若是不夠明兒再補領,都記上名字。”
還是趙大叔比較有威信,幾句話讓下麵的人立刻沒了聲響,都安安靜靜的。不過這時有一個差不多隻有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站了出來:“你們會不會扣我們的工錢,若是向之前那人一樣,那我們也都不願意再在這裏做了。”
他一說完大家都立時轟動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趙大叔兩手擺擺笑道:“這個自然會付清。”
“口說無憑,我們要立字據。”那名男孩又大聲喊道。看來之前是吃過虧的,也是吃一塹長一智。
趙大叔或許也想到他會這樣說,二話沒說就答應了。然後讓立哲立了字據,我寫簽字畫了押。然後他們才歡歡喜喜的去領了布,看來這字據還不如那幾匹布好用。
趙大叔雖然老實,卻也是做過生意,也知道些商人之間的手段。
“其實,他們也是被欺壓怕了,這莊子上年年豐收,可是他們卻連口飯都吃不上,雖然這字據若是真要打官司也沒啥用,但是卻也能給他們定定心。”
窮人鬥不過富豪就是因為沒錢,即使立了這字據在縣衙裏也可以反悔,那縣太爺也是看著銀子辦事,沒有銀子什麼事都辦不成。
中午在這吃了一頓,飯菜雖然清淡了些,但還是挺可口的。
車上的布都卸下來了,馬車也變的空曠了許多,不過趙大叔與立哲兩人還是都坐在車外,沒有坐進來,我也沒強求。
“小姐,我剛才發布時,他們都很開心呢!”小舞也是頭一次做這些事,一臉的興奮。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這莊子離的有些遠,要是沒有個可靠的人看住怕是會出什麼亂子。
趙大叔與立哲兩人又都要忙鋪子上的事,也沒有空閑的時間,其他人我都不熟悉更談不上忠誠不忠誠了。
“不過我覺得這鋪子雖好,卻沒有人看著。這樣下去總是會亂的。”小舞也有些不妥,外麵的趙大叔也聽見了,大聲道:“我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之前這個莊子上的管家沒走,我看還蠻樸實的,不如就繼續讓他做好了。”
我想了想,既然是之前的管家那也對他們比較熟悉,也能管得住一點,至於忠誠之類的,我也指望不上一個沒見過的人能對我多忠實,看來以後還是要常來這莊子。
“嗯,也行,一切都按趙叔的意思辦就行了。”
待到了家裏,天也黑了下來,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了,可是卻還下著些小雪,今年好似比去年冷了些。
趙大娘早就準備好了暖爐給我們暖手,小舞遞給我,然後扶著我走進裏屋:“大娘,那莊子是不錯,不過就是遠了些。”
趙大叔他們早就已經進了裏屋,一個丫鬟倒了幾杯熱茶給他們,他們也累了,一口就喝光了。
“是遠了些,但是裏麵產的東西不錯。”趙大叔怕立哲又說出一些不中聽的看,急忙道。
我也笑了笑,也說話。
連著幾日,都去莊上看了看,趙大叔他們又陪我們去了一次後,便都是我們自己去了,叫上了一個比較老實的小廝跟著我們。他們因為要照看鋪子上的事一直都沒有空陪我去。
莊上的人也慢慢的熟絡了起來,之前那個年輕的男孩叫李元。從小便在這莊子上,前幾年,他娘又生了個娃,家裏實在沒有東西吃。莊主又不肯給月錢,然後他爹把莊上的東西偷偷運出去賣了,結果被莊主發現了。雖然沒有被打死,卻也幾乎被打殘了,現在也能下床走動了,卻變成瘸子了。
“小姐,這現在都下著雪,我們也不好種,隻能待雪融了天晴了再種上。”李元現在變成我的小跟班了,什麼時候都會與我彙報,不過這樣很好,我不在時他也能幫我照看著。
“是呀,現在莊子上的人都沒了糧食,又沒有東西去賣,這日子……”眼前一位穿著打著補丁的棉襖,已經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顏色是藍色還是白色。留著山羊胡須,臉上已經刻滿了皺紋,就是上次趙大叔說的那位管家,叫胡大叔。看上去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樸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