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總在你不經意間自你眼底下悄悄溜走,它不聲不響、不言不語,彌漫著一種獨特的漫不經心地就帶走你無數的韶華。
初秋的天氣,仍是十分的炎熱,偶爾還會聽聞幾聲秋蟬的鳴叫,在悶熱依舊的日子裏,更顯得不煩躁。
“介,我聽人說真央的訓練很辛苦,所以替你準備了些東西,以防萬一。”曦從壁櫥裏拿出一個褐色木匣,交給正在檢查行裝的藍染。藍染接過,打開一看,卻見裏麵整整齊齊排放著各色的藥品,有外傷藥、風寒藥以及各種可能用到類似於繃帶的東西。“謝謝你的心意,曦。”藍染收起了木匣,起身握住曦的雙手,棕色眼眸中的柔情蜜意深沉似海。“沒什麼,服用方法你應該都知道的。介,答應我,別勉強自己。”曦稍稍踮起腳尖,抬手替眼前的人整了整衣領和發梢,一一妥貼後又不放心地囑咐道。
她不擔心介通不過,反而擔心他太過拚命,最後累壞了身體,至於以後他會成為二十席還是副隊,她都不介意,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放心吧,我會的。曦,等我回來,在我成功前,好好照顧自己。”他注視著曦,字裏行間盡是溫情,如同初霞一般溫柔、安穩。
“好,我等你。”曦點頭的動作沒有任何猶豫,像是未經過思考就本能地反射動作一樣,然而藍染卻很清楚她的口吻裏沒有任何敷衍的成分,她說過會等,就一定會等。
“那麼,我走了,記得別太辛苦了。”帶上行囊,藍染推開了小小的木門,告別了生活了許久的涼鳶,告別了與曦相遇並生活的三區,更離開了曦——他此生最珍視的人。
由於路程的遙遠,他下午就從三區步行出發,卻一直到次日清晨才到了真央靈術學院。向來生活簡樸的藍染在踏入自己的寢室時才知道屍魂界貧富差距的巨大。六十五區往後的人們連喝水都是件奢侈的事情,然而在充斥著貴族的真央裏,即使一個普通的學生宿舍卻比他住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好,不僅有獨立的浴室,牆壁還是經過粉刷的,而非像大多數流魂街的房屋□□著實木。
“你好,你是一回的新生吧。我是四回生端木亞,請多多指教。”正在藍染整理著這間宿舍中的一張空床時,一個男生從單人浴室出來,發梢上還殘留著沐浴後的水滴,配上他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顯得精神奕奕。
“你好,我是剛入學的一回生,藍染惣右介,請多多指教。”藍染頷首致意,牽起一絲溫文中稍顯疏離的笑意,談話間沒有絲毫泄露家底的意思。
“作為學長的我有義務帶你熟悉校園,順便在你未來三年的學業上給予指導和幫助,所以有問題不用客氣,盡快來找我好了。”端木亞絲毫沒有受到藍染疏離口氣的影響,自顧自地念叨起來,在他看來眼前這個身著群青色正裝的少年是一個家學上乘、品格謙虛的人,而他方才的寡言隻不過是因為不習慣陌生的環境而局促罷了,因此作為學長兼教育人的自己更是有義務要幫助這位害羞的學弟盡快融入新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