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殺!”
偌大的校場上,數以百計的楚軍士卒,組成一個嚴整的方陣,握著手中的長矛,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
劈、刺、掃、挑等動作,一氣嗬成,宛如一個整體。
他們明顯是訓練有素的士卒。
“轟隆隆!”
不遠處的空地上,數十乘戰車飛馳而過。
每一輛戰車上,都載著三名披堅執銳的士兵,戰車以四匹駿馬拉著。
按左、中、右排列。
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車之首,稱“車左”,又稱“甲首”。
右方甲士執戈(或矛、戟),主擊刺,並有為戰車排除障礙之責,稱“車右”,又稱“參乘”。
居中的是駕馭戰車的禦者,隻隨身佩帶衛體兵器短劍。
車上還備有若幹有柄的格鬥兵器,如戈、殳、戟、酋矛、夷矛等,插放在戰車輿側,供甲士在作戰中使用。
每乘戰車除車上的三名甲士以外,還隸屬有固定數目的徒兵。
這些徒兵和每乘戰車編在一起,再加上相應的後勤車輛與徒役,便構成軍隊的一個基本編製單位,稱為一乘。
一般來說,每乘戰車所配備的步卒是,七十二人。
按照楚軍編製的話,以五伍(二十五人)編為一兩,共三兩。
作為這個時代戰爭的中流砥柱,車兵的犀利是毋庸置疑的。
“咻!”
“奪!”
戰車之上,甲首彎弓射箭,一箭就射在了對麵大概八十步開外的標靶上。
隨後,戰車疾馳而過,接近稻草人,車上的參乘揮動手中的青銅長割,力大勢沉的一擊,劈在了稻草人的身上。
甲首、參乘、禦者之間的配合很是嫻熟。
跟隨在戰車旁邊的步卒,則是被甲首指揮,做著揮砍動作,將稻草人劈、刺得稀巴爛,一片狼藉……
在這個時代,能成為車兵的,基本上都是貴族出身。
最差的,都是“士”,破落戶出身的士子。
當然,隨著戰爭規模的不斷擴大,戰鬥烈度加強的話,一般的庶民都未必不能成為車兵。
此時,熊章在奮揚、伍子胥、伍尚等一眾楚軍將領的陪同下,又來到一處空地上,視察步卒的操練情況。
步卒們除了列隊,還有抓對格鬥,徒手或持械進行一對一的格鬥。
相對於頂盔摜甲的車兵而言,步卒則是顯得較為寒磣。
楚國地處南方,主火,朱雀。
所以說,楚人尚赤、黑,旌旗服飾基本上都是緋紅的顏色。
不少楚軍的士卒,連盔甲都沒有,隻穿著一襲紅色戰衣。
熊章看見一名戰勝了對方的士卒,於是招了招手,讓他到跟前答話。
“你如何稱呼?”
“小人名喚采菽。”
采菽?
這名字夠草率的。
熊章估計,大概是采菽的父母在采摘豆子的時候,想起給他取這樣的名字。
話說回來,這個時代等級森嚴,有貴族、庶民、奴隸之分。
從上到下,分別是:天子、諸侯、卿、大夫、士。
最底層的是庶民,不被當成人看待的是奴隸。
普通的庶民連最基本的姓氏都沒有。
就跟某個與華夏一衣帶水的島國一樣,直到近代,平民才紛紛為自己取姓氏。
沒有文化的平民取姓氏很是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