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十。
拂曉。
林青急匆匆的敲響了憶柔院的門。
屋裏,李千瀾被驚動,第一眼是看向懷裏的嶽鳳翎,見她眉梢擰起美夢被打擾的不悅。
輕柔的抽出自己被拿去當枕頭的手,低低哄著:“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披衣下床,頂著一臉‘你最好有要緊事’的冷衣開了門:“說。”
林青滿臉一本正經的公事公辦:“急報!江南行宮走了水,太上皇重傷,太後驚嚇過度病倒了。”
李璟放出要擴建行宮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大夏,說什麼的都有。
其中,尤以李璟禪位時被逼迫的最為逼真。
支持李璟的世家望族,紛紛舉家遷徙至江南,大有跟隨太上皇李璟在江南重立一國的架勢。
李千瀾下了一道旨意,諭新帝初登大典,政務繁忙脫不開身,特囑咐江南古氏一定要全力支持。
同日,逍遙侯當眾宣讀認罪書,說他逼宮全是因為李璟德不配位,又大罵是李千瀾壞了他的大事。
輿論發酵。
太後出來發聲,說太上皇擴建行宮是因為擔心她住不慣,是孝順她,讓世人不要妄自猜測,壞了天家父子的情份。
是夜。
行宮就走了水。
李千瀾靜靜聽完報訊,讓林青去給玉浮歡傳個話,給此次去江南的兄弟們多加一個月的月俸。
說完也不等林青回話,立刻關門回房。
床上,嶽鳳翎已經徹底醒了,正側身撐手的想要起來。
絲衾滑落,衣襟鬆散,酥胸大敞。
雪白如脂的肌膚,高聳的山巒,要命的是布滿鎖骨脖子上的淡粉印痕,一看就是男歡女愛後留下的印子。
李千瀾喉結滾了滾,下腹又繃緊了…
嶽鳳翎起了身,腰好像被硬生生弄折了一般,她伸手扶了一下。
李千瀾已經撲過去,拉起絲衾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小心翼翼放回床上,躺好:“天還沒亮,再睡會。”
嶽鳳翎:……
再醒來,另一邊已經空了。
絲衾裏尚有餘溫。
外邊,天光已經大亮,偶爾幾聲鳥鳴。
嶽鳳翎坐起來,仔細檢視了自己一番,一身的吻痕淤青。
李千瀾在床上一直都會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很少有失控的時候,昨晚怎麼跟隻餓狼似的?
又或者昨晚才是那家夥的真麵目?
細細想來。
李千瀾絕不是個溫文爾雅的人,甚至也不算不上善良,唯有在她的事情上,他似乎顧慮極多,不經意還會露出些討好的意味。
嶽鳳翎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不過,她有自信自己值得被如此珍重對待。
有輕柔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之間已至門外。
繼而,李千瀾單手推門進來,另外一隻手捧著一個金盤。
嶽鳳翎下了床,在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銅鏡裏李千瀾的倒影:“你拿的是什麼?”
李千瀾把金盆放下,順手拿起木梳給她梳頭:“鳳冠霞帔做好了,尚宮局的拿了來給你試試看,哪裏不合身的再讓她們調調。”
嶽鳳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