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樓底,任寧從歐陽錦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歐陽錦並沒有介意,走在任寧身側,兩個人來到了車門前。
歐陽錦深吸一口氣,含著莫名的笑為任寧拉開了車門。
任寧不解的看了眼歐陽錦眸子裏瞬間閃射出的緊張,撫著肚子和腰鑽進了車廂。
撲麵而來的花香,任寧吃驚地看著滿滿被玫瑰花瓣鋪滿的整個空間,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漂亮嗎?"歐陽錦湊到了她的身側,任寧直起腰。
"歐陽。。你。。"
"陪我一天好不好,就當作是給我的生日禮物。"閃動著泛著波光的眸子,歐陽錦期待地看向任寧的眼睛。
任寧抿起唇,重新進了車廂。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到達了目的地,歐陽錦主動著幫任寧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湖光蕩漾著的鄉間餐廳。
門衛已經跑過來,替他們打開車門,田宇恒把車鑰匙遞給他們,拉起了任寧垂在身側的一隻手,走了進去。
"世外桃苑"在心底默默的念著這家格外別致的餐廳牌匾,任寧由歐陽錦牽著自己的手步入到了裏麵。
果真是世外桃源般的美麗,兩側是碧水蕩漾,每個座位旁還有桃花鋪麵,桃林林立。
歐陽錦替任寧拉出凳子,任寧才注意到就連椅子也是用藤條編製而成的極具田園風情。
在這樣一種環境下用餐,心情很舒暢。
"我找遍了整座城市,才發現這處桃苑。"
"這裏真美。"任寧不禁感慨,自己怎麼就不知道還有這麼好的地方。
"歐陽,這頓飯我來請。"
"好。"歐陽錦也不拒絕,點了點頭,等菜上齊前,歐陽錦灼熱的目光就沒有從任寧臉上離開。
直到任寧的臉色越發的紅潤,歐陽錦才收回視線。
三菜一湯,葷素搭配在白淨的碟子裏,看起來就像是一幅幅山水畫。
"據說這裏的老板是一位退休的軍人開的,為了紀念她過世的妻子。"歐陽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笑向任寧說道。
"這裏的一花一草,甚至是每道菜都是由他親自設計的。"
任寧停下筷子看向歐陽錦,期待著下文。
"他一定很愛他的妻子。"
"沒錯,他今年已經九十多歲了。"
任寧吃了一驚,九十多歲的一位退休老軍人還能這樣如此,真是不簡單,雖然沒有目睹他本人,但也能想象得出來一定是個很幹練的老人。
"據說他和她的妻子是在戰場上結識的。妻子是個護士救過他的命,也就是救他的那時起,他就對她動心了。"
歐陽錦舉起筷子替任寧夾了菜放到她的碟子裏。
繼續說著,"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妻子當時已經有了丈夫,也是名軍人。"
"所以後來得知這個情況的他,選擇了放棄,戰爭結束後就離開了部隊,但是造化弄人,文革的時候讓兩人再次相見。"
"再次見麵的時候他知道了他妻子的丈夫早死在了戰場。"
"那他們應該可以在一起了吧?"任寧聽得入迷,看著歐陽錦輕聲插嘴。
"是在一起了,不到兩年兩個人就已經有了兒子,不過,好日子也不長,他為了女人重新申請回到了部隊。"
"也就是他剛回到部隊的那一個月後,因為組織安排,他就被調到了邊防一年。"
"他們的路走得真曲折"
"是啊,這一年裏也發生了好多事,他並不知道他的妻子患了病,一年後回來的時候,他妻子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那啟不是又要陰陽兩隔嗎?"
"嗯。"歐陽錦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愛一個人要用多久。從他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自他妻子過世後,他就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歲月一晃,就走到了現在,他這一生,隻愛著一個女人。這麼久那麼長。"
紅了眼眶,任寧擦去眼角的濕潤。
歐陽錦凝望著對麵的女人,低下頭:"寧寧,我想說的是,我也可以像他一樣,這輩子就愛你一個。"
任寧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四處移著視線不敢看對麵男人深情的目光。
歐陽錦站起身,走到了任寧身邊:"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在你身邊照顧你嗎?"
任寧的心砰砰亂跳起不規則的頻率,任何一個女人對於男人如此的示愛,都會恍惚。
任寧不得不承認她對歐陽錦是有好感的。
單膝跪地,歐陽錦從懷裏掏出了鑽戒:"嫁給我好嗎?"
所有食客的視線都被歐陽錦這邊的舉動吸引了過來。
任寧的臉紅的更厲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求婚是第一次。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田宇恒向自己求婚的場景。
"寧寧,嫁給我好嗎?讓我來愛你,愛寶寶。"歐陽錦再次開口,任寧的猶豫他看得出來,但自己不會放棄,絕對不會放棄。
任寧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望著歐陽錦真摯的眸宇,手指微微蠕動,緩緩抬起。
"你難道不知道寧寧不喜歡這種太過張揚的場麵麼?"
任寧和歐陽錦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同時愣住,看向走過來的田宇恒。
田宇恒衝任寧揚了揚嘴角。
歐陽錦咬著牙迅速起身。
"你說的,公平競爭。"田宇恒看著歐陽錦收起了笑,認真的從脖頸處拿出那枚掛在一直垂在心口的戒指。
回頭看向立在那裏皺著眉的任寧,單膝跪了下去:"原諒我好嗎?"
看著田宇恒手裏保存完好的鑽戒,任寧半握起拳頭。
歐陽錦也不甘示弱,緊接著再次單膝跪在了任寧麵前。
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同時向一位已懷有身孕的女人求婚。
周圍的人無不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佳人的最終選擇。
"要我就選那個比較儒雅的帥哥。"一女子偷偷的對著旁邊的朋友說道,無奈遭到對方一陣鄙視。
"真是沒有內涵!要我就選另一個帥哥。有型又有男子氣概,哪像另一個一看就是奶油小生。"
"得了吧,不就是臉上多了條疤嗎?還男子氣概,我看他年齡也比那漂亮姐姐小,不如那位儒雅男。一看就是知識分子。"
"嗯?你覺不覺得那個男人有點麵熟?"
"哎,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他不是前幾天登了報紙的田氏少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