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一時無語,田宇恒還真說不出口,總之應付這位老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承認錯誤,放能讓她善罷甘休。
否則就是說出個天來,她也不能饒了你,即使自己是他的孫子。
"哎。"田老夫人深深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床邊,把鬆軟的大床瞬間壓出了一道坑。
奶奶是胖了,這是位於一旁的田宇恒和任寧得出的一致結論。
"想不到我就是出去那麼幾年,這個家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爸爸苦心經營的產業就被人奪去了。"
老人悠悠地說著,兀自抹起了眼淚。
"我知道小恒,我都知道了,你的親生爸爸是葉峰,我這個一隻腳都快要進棺材的人管不了你們了,也沒有資格管了。嗚嗚。"
任寧心軟,最看不得的就是老人在自己麵前哭,連忙走過去,安撫起田老夫人。
田宇恒心裏也不好受,站在原地,低垂著眸子。
田老夫人偷瞥了眼那個呆呆的孫子,哭得更凶了。
"寧寧啊!都是奶奶沒有教育好小恒,讓他做出了那麼多對不起你和小煜的事情,現在奶奶就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他。"
田老夫人一說完,蹭得一下子就躥到了田宇恒麵前。
劈頭蓋臉著就伸出手掌拍向了田宇恒的身子。
噗哧噗哧直作響。
任寧一愣,看著田宇恒皺起的眉頭,連忙上前阻止了田老夫人這種舉動。
"奶奶,不管他的事,是我覺得我沒有那麼勇敢可以配的上他。"
"哎呀,寧寧,你就不用替他說好話了,今天奶奶就幫你討回個公道。"
田老夫人邊說著邊推搡著田宇恒後退了一步,把任寧隔開。
田宇恒詫異怔然,看到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奶奶,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老人家是在幫自己!
"你這個臭小子!無論怎麼回事,你在田家一天,你姓田一天,你就是我田家的人!就是我的孫子!"
"你還躲?"田老夫人沒有罷手的意思,拿起放在櫥台上的雞毛撣子就衝田宇恒去了,"反了你!"
身子一歪,本就沒舍得真打孫子的田老夫人,這一落下的撣子,打了個空。
任寧吃驚的臉龐上鬆弛了一下,隨著田老夫人又一撣子挨向田宇恒,任寧急得直跺腳。
"奶奶!您別打了,我沒有怪過他!真的!他也沒有對不起我。"
田烈事先給任寧打了個預防針,她和田宇恒離婚的事情千萬不能告訴這位老祖宗。
所以一想到這,任寧立刻屏蔽了欲說漏嘴的話語,生生咽了下去。
田老夫人氣喘籲籲著停了下來,看向任寧焦急萬分的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就說寧寧沒有那麼小氣嘛。嗬嗬。"把手裏的雞毛撣子扔到一旁,伸手拉過任寧來到痛癢滿頭大汗的田宇恒麵前。
把兩個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笑著拍了拍:"兩口子哪有沒有矛盾的時候?吵完了,冷戰完了,日子還是要過。"
田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著,看向任寧,"寧寧,你也是心疼小恒對不對?我打他,你那麼著急、幹什麼還不依不饒?"
收起笑,田老夫人又看向田宇恒,板起臉,斥責著:
"還有你!身為一個男人連老婆孩子都照顧不好?你那什麼舍生取義的大無畏精神在你老婆孩子麵前就是不負責任!"
緩和了一些口吻,田老夫人繼續充當起這"夫妻"倆的潤滑劑:
"但是念在你收了心,辭去那警察的工作,懂得顧全妻子孩子,還有寧寧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回!要是再做出如此事情,我還是站在寧寧這邊,知道不?"
田宇恒暗自苦笑著點了點頭,奶奶您老人家這台階為我創造的,還真是高!
任寧瞄了眼衝自己凝望著的田宇恒,把眸子低了下去。
事情"圓滿解決",田老夫人可是樂嗬著帶著都略顯局促的兩個人出了房間。
福叔接回任琪他們夫妻倆,晚餐也已備好,難得這是田家在經曆了一場大變故後的第一次全家聚餐。
真正意義上的團圓飯了。
"爺爺這杯我們可得敬您。"
小輩們互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著站起身,敬向了那位未來的爺爺。
"哎呦,真是謝謝你們這些孩子了。"花白發絲的老人端起酒杯笑得合不攏嘴。
田老夫人的嘴更是裂到了耳朵根子。
一家人邊吃著菜邊聊著天,田老夫人繼續發揮著她暖場的作用,天南海北著胡侃,而那位未來爺爺也是不含糊。
任寧也被這股溫馨所感染,許久都沒有此刻的愉悅和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