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鼬,森羅懷揣著那瓶還散著溫度的血直接回到了家裏。阿鬼那時正好盤腿坐在沙發上琢磨著一件玉製物什,看到森羅出現在客廳裏,便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轉過身喚道:“大哥。”
森羅笑著的走近,直接坐上阿鬼對麵的沙發,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大哥很開心呢。”阿鬼陳述道。
森羅勾唇,不置可否,隻是兀自從懷中掏出一個裝滿鮮血的小瓶子捏在指間把玩著。
“宇智波鼬的?”沒有猶疑的疑問。
森羅無言,自顧自的繼續把玩了好一會才開口,隻是內容卻是答非所問。“似乎火影大人還沒去過我們酒屋喝過酒呢。。。”
阿鬼聞其話語,看向森羅的眼裏頓時溢著淺淺的疑惑。“要牽扯上那個女人?”
森羅微微一笑,眼底卻劃過一絲無奈之色。“你覺得我能讓他乖乖躺在我的手術台上,然後讓我去動他那隻寶貝眼睛?”
阿鬼默然,森羅見狀撇撇嘴,把自己往沙發靠背中狠狠一塞後才繼續說道:“有了那個女人要方便很多。。。那隻眼睛。。。很討厭,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森羅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但阿鬼還是全部聽清了。他看著森羅,眼底盡是了然。阿鬼一向不怎麼會特意記些什麼,但有句話,卻在他的記憶裏還算清晰的保存了那麼一分印象。阿鬼記得,自家大哥似乎這麼評價過旗木卡卡西那隻常年掩在護額下的眼睛。
他說,那是卡卡西這輩子所收到的最殘忍的禮物,亦是,他這輩子最沉重的枷鎖。
阿鬼還依稀記得自家大哥在說出這句話的表情。怎麼說呢,嘴角勾笑,似漫不經心又似戲謔似嘲諷。微彎的眼睛乍一看風輕雲淡,可稍稍往裏一深究,那雙眼卻是涼的如那寒窯井水一般。
阿鬼不怎麼懂情,所以他也終究是不懂森羅眼底那絲暗自湧動的心疼與無奈是為何而來。但對於大哥想要做的事,即便他不明白,卻到底也不會去深究。他隻知道,隻要是大哥想要做的,他幫著他一起完成就是了。
這樣想著,阿鬼撇過頭去,看著坐在沙發上正在閉目養神的森羅開口道:“酒屋新開發一種酒,還不錯,現在就去請火影去酒屋裏嚐嚐?”
阿鬼說完,森羅卻依舊閉目不語。阿鬼看著,無甚表情的臉上浮現一絲了然。他放下懷中的抱枕,徑直走到門口,穿上鞋就走了出去。
阿鬼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門口,過了一會,森羅才睜開眼睛。純黑的眸子裏無波無瀾,與一貫的盈盈淺笑相比,瞬間便多了幾分讓人不敢親近的疏冷之意。阿鬼出去了,整間房子頓時就浸泡在了寂靜之中。現在已是初冬,窗外也沒了夏日裏的蟲鳴闕闕,偌大的房子裏,就隻能聽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突然感覺有點冷,森羅摩挲了兩下手臂,站起身來,拿過擺在桌麵上的血瓶後就往另一間屋子走去。等下要還要出門,先把東西放好再說吧。
而這邊,阿鬼出門後沿著小路走了會,路旁沒設路燈,但這並不影響阿鬼走路。因為今天的月很亮,瑩白的月光鋪灑在路上,足夠人看清眼前的障礙物。隻是,阿鬼並沒有打算就這樣一直慢悠悠的走到綱手家裏去。他站在路旁,四下辨別了下方向,身子突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請動綱手還是頗費了些功夫,到底是火影。當阿鬼將綱手領到居酒屋時,森羅已經擺好了酒杯。綱手走上前去,大咧咧的盤腿坐下,挑眉笑得豪爽,隻是那話裏卻尤帶著三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