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徹底坐不住了,從沙發上彈起,轉身看向身後。
幾步外,紀言信穿著鬆垮隨意的家居服站在房間門口。剛洗完澡,頭發濕潤,還滴著水。手裏正拿著一條毛巾擦頭發。
聽見紀秋這句話,明顯也是一怔,抬目看來。
他身後,是從房間裏湧來的大片日光。背著光,額前的碎發下,他那雙眼睛尤為顯得深幽。
戚年被紀言信的目光燙到,不由自主地挪開視線,裝作看向窗外的樣子。
“不是女朋友。”紀言信一手落在紀秋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語氣裏略帶幾分警告:“不要亂說話,嗯?”
那上揚的尾音聽的紀秋小心肝一抖,乖乖地點點頭,心裏想的卻是——
騙小孩呢!七寶都從他車裏把人家的包叼回來了,還說不是女朋友……不是也快是了!
腹誹是腹誹,紀秋可沒有膽子挑戰紀言信的權威,她回頭看了眼戚年,指指自己的房間:“那我先回房間了啊。”
紀言信點頭,信步往客廳走來。
原本走進房間快關門的紀秋見狀,又退出來,笑眯眯地朝戚年招招手示好。
毫無防備的戚年頓時被逗樂,笑出聲來。
等紀言信轉頭看去,紀秋趕緊收斂起表情,一臉嚴肅地關上門。隨著那一聲輕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紀言信,戚年不敢看他,清了清嗓子,把她帶來的早餐遞給他:“紀老師,我順路帶了早餐。”
話音剛落,原本趴在戚年腳邊的七寶忽然站起來,前爪往前伸,高高地翹起臀部扭了扭,伸了個懶腰。
然後吐著舌頭,一臉垂涎地盯著戚年手裏的早餐,搖尾巴。
那姿勢萌得簡直讓戚年肝顫。
紀言信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勾著唇角,悄悄去看七寶的樣子,眼底的光一柔,接過來:“我吃過了。”
戚年“誒”了一聲,看向他。
“不過紀秋還沒吃。”他在沙發上坐下,擦幹頭發的毛巾被他隨手放在桌幾上。
“我把包裏的東西收納到了一起。”紀言信傾身,從桌幾下拿出一個收納盒還有被七寶咬得麵目全非的——她的包。
“是我粗心大意……”戚年咬咬唇,“不然也不會把包落下,你別怪七寶。”
已經被罰站了一整晚,取消零食,取消玩具,取消愛撫的七寶嗚咽了一聲,整隻狗都貼在了地板上,隻抬起眼睛看著戚年。
……竟給戚年一種,它很委屈的感覺。
她壓下到嘴邊的笑意,把收納盒裏的散碎物品收好。
“你在這裏坐一會,等會我們出去。”紀言信沒有解釋什麼,隻抬腕看了眼時間:“大概要四十多分鍾。”
戚年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他一走,七寶也跟著過去。
整個客廳,就隻剩下戚年一個人。
好在,紀秋沒多久就出來吃早飯。
看到戚年帶來的早餐,瞪圓了眼:“……這、這麼多?”
戚年不知道紀言信的飯量多少,買的時候便各種都來了一些。加上給七寶的小籠包子,早餐豐盛得……格外可觀。
難怪,剛才紀言信接過時,表情略微有那麼些……
吃過早飯,紀秋要出門去輔導班上課。
她今天一整天都排滿了,一直上到下午五點,紀老爺子把她接回家,然後下個星期五再被送過來。
臨走之前,她要走了戚年的手機號碼,說是方便聯係,這才一蹦一跳地背著書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