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的幸存者(1 / 1)

晌午大錯,雷雨天。

暴雨拍打鐵窗,“劈裏啪啦”的嘈雜雨聲,凸顯得審訊室內的氛圍格外沉重且壓抑。

僅有一盞吊燈,倔強地散發著微弱的慘白光芒,幽幽地灑落在審訊室中央的長桌之上。

“你到底是誰?”雲明遠強壓怒意的聲音打破沉靜,麵露不善地盯著坐在長桌對麵的少年。

這個少年穿著病服,身上多處有紗布纏繞,好似傷得不輕,而雙手、雙腳皆被刻有符咒的手銬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m.X520xs.Com

少年聞言,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卻響起拉扯手銬所發出的鏘鏘聲。

看著空無一物的腰間,少年眼底閃過一抹失落,用虛弱的聲音回應道:“難道沒有什麼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嗎?”

坐在雲明遠一旁,稍微年長的捕快包策答道:“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你時,屬於你的物品,就隻有身上穿著的一套破爛衣物,並且四周也沒發現其他與你有關的東西。”

少年再次陷入沉默,隻覺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雲明遠神情激動,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跟這起案件又有什麼關係?裝聾作啞可幫不了你!”

包策輕拍雲明遠的小臂,示意他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雲明遠卻憤憤地拉開椅子,徑直向門外走去。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若是你在這起案件中真的無辜,甚至是作為受害者存在,那麼盡早破案才能還你清白,希望你能盡量配合我們的工作。”包策神情真摯,這般說道。

少年微低著頭,眉頭緊皺,長發遮掩著蒼白麵容上流露的痛苦之色,十分艱難地開口說道:“並……並非人為。”

包策翻看著手裏的資料,心想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了,“好好休養,等你恢複記憶,你知道要怎麼聯係我。”

說完便收拾好桌上的資料,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包策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倚在一旁,鬱悶抽煙的雲明遠。

快抽完一整根香煙的雲明遠,明顯冷靜了不少,看向包策詢問道:“他說什麼沒?”

包策神情嚴肅,搖了搖頭,繼續向外走去。

“接下來我們要幹嘛?”雲明遠掐滅香煙,跟在包策身後。

“聯係黑渦鎮邪所,在我們找到決定性證據,或是陰陽司派人前來調查之前,隻好先讓他去那邊呆著了。”

包策步履不停,繼續說道:“死者們身上的傷口並不像常人所為,他的嫌疑其實不算太大,記得把你那暴脾氣收一收。我們是執法的捕快,不是地痞流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如果真的與鬼怪有關,那麼誰曉得他們到底有多少手段?”雲明遠撇了撇嘴,為自己的魯莽開脫道。

“他身上那些如同被野獸襲擊的傷口,你要怎麼解釋?還是說……你覺得就是他弄傷自己,還吃了人?”包策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滿,心想這個初出茅廬的家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成熟穩重一些。

聽著包策的言語,雲明遠心裏一陣發毛,拉高了語調,仿佛是為自己壯膽,“那天你也在案發現場,死者難道不可憐嗎?凶手難道不可恨嗎?我這不是著急嘛……”

可即便雲明遠極力克製,腦海裏還是閃過找到少年那天,周遭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不由得一陣膽寒。

甚至神經質地覺得審訊室內的少年向他投來了冰冷的目光,急忙加快腳步對包策喊道:“誒,老包你等等我,走那麼快幹嘛啊。”

而此時,窗外頻繁劃過的閃電,將少年的麵龐照得忽明忽暗,沒人知道傷勢極重的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少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似乎是回想起一位與自己關聯至深的人。

但腦海裏的記憶,如同破碎成無數塊的鏡子,還帶著十分強烈的疼痛。

終是折磨得少年放棄回憶,神色黯淡,迷茫地喃喃自語道:“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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