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品即人品,喝多喝少是酒量的問題,喝與不喝則是氣量的問題。
周小猛心裏發怵歸發怵,在眾目睽睽之下卻也沒丟了東北人的場子,捏著鼻子也是一口氣三杯下肚。
不過後來小猛發現:顯然崔程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麼“仁厚”。在接下來時間內,崔程以各種各樣的說法找周小猛喝酒,一杯接著一杯,連陳怡凡都有點看不下去。
這倒不是崔程心裏想著要把小猛往死裏整,而在這麼個鶯歌燕舞紅換綠繞的環境裏,他崔程不可勁地喝酒吃菜的話,實在找不出其他的事情幹,總不能和陳怡凡一幹室友大眼瞪小眼。聊天?更不可能了,交淺言深從來都是他們崔家的忌諱,被人猜忌懷疑別有用心不說,他也沒那份用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的心思。
好在周小猛喝到一定程度之後就麻木了,跟喝白水一樣的姿態。所以兩個人就這麼火熱地杠上了。
崔程喝就不上臉,而且越喝臉色越白,周小猛就雖然一杯下肚就變成紅臉關公,但是喝個十杯二十杯也是那個熊樣,一時間兩人鬥得也是旗鼓相當。不過兩瓶酒下去,周小猛就忍不住上了趟廁所,回來便拿不起筷子了,隻是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語。
喝酒其實也是“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顯然小猛同誌上完廁所沒了那股氣勢,自然兵敗如山倒。
一邊的周小瓊想替弟弟挽回點顏麵,拿著果汁對崔程說:“你看咱麼第二次見麵,也算是半個熟人了,我是女生,以茶代酒,咱們也來走一個。”周小瓊不是不能喝酒,而是她覺得自己是女生,這個性別帶來的優勢她不用白不用。
崔程倒是不在意,喝到現在他挺盡興的,在他看來,這酒可比白晶偷來的散裝劣質酒好太多了。單論口感,兩者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見有人主動邀戰,興衝衝地又把酒杯斟滿。
邊上的陳怡凡白了他一眼,小聲嗔道:“真是個酒鬼。”
倒是趙璿又看不過周小瓊這個小心思滿天跑的行為,笑道:“還真是上陣姐弟兵啊,兩個人對人家一個人,還用”以茶代水”,可真有東北範兒。”
周小瓊見問題都上升到地域大局上了,幹脆利落地就把手中的果汁倒了,搶過崔程手中的酒瓶,滿滿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隻是利索扔下一句話:“先幹為敬”。不愧是東北姑娘,幹脆豪爽。
崔程肩膀一聳,也是仰頭秒喝。
一邊的高玉見周小瓊動了情緒,還想繼續喝的意思,連忙用手按住她的酒杯,對崔程一笑,“既然是凡凡的朋友,當然不能隻讓小瓊陪著,我們624是一個整體,喝酒哪有不一起的道理,我也來陪你一杯。”說完將自己的杯子換成了白酒。
她這話一說,風向一轉,立馬成了一致對外的局麵,一邊的楊靜躍躍欲試的樣子,估摸下一個就是她想嚐嚐白酒的滋味了。
這頓飯在你來我往中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快九點,就陳怡凡喝地最少,不過也是一副霞飛滿頰的嬌豔模樣,其他人更是不堪酒力,眼睛迷迷蒙蒙的。
不過情況最差的卻是崔程,今天他中午心裏憋的不痛快,到後來都發泄在酒裏了。在其他人都沒法再喝的情況下,他充分發揮了“酒鬼”的特性,自己硬生生又在最後給自己灌了小半瓶,這讓在一邊揉肚子的周小猛下巴差點掉下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積鬱的時候最容易喝醉。所以出門的時候,崔程真是有點醉了,走路的時候僅僅能夠維持自己蹣跚走路不倒而已。
頗有老大風範的高玉看了看情況,分配道:“這樣吧,小瓊,楊靜,你們和小猛先回去。我和趙璿陪著凡凡把崔程送走。”
陳怡凡扶著搖搖晃晃的崔程,見他的臉色在月光的掃射下越發慘白,心裏一陣擔心,小心詢問著住址。
崔程吞吞吐吐:“紅嶼別墅七棟”
紅嶼別墅是中國比較有名的早期別墅群之一,曾經和北京香山別墅,廬山別墅等並稱中國四大老牌別墅,不過後來中國的別墅文化日益蓬勃,新起之秀如過江之鯽,這才讓紅嶼的名聲逐漸淡出人們耳邊。不過作為秦皇島本地人,她們對紅嶼別墅還是早有耳聞。尤其是趙璿,心裏更是驚訝,難道這小子還是個富家子弟?
坐在車上,陳怡凡讓崔程的頭輕輕靠在她肩上,心裏砰砰亂跳,過了一會,見崔程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拍腦袋:“怡凡,差點忘了”
“怎麼了。”女孩似乎期待什麼,又似乎害怕什麼。
崔程在懷裏一陣摸索,掏出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上雕龍刻鳳,古色古香,當下遞給她:“不能白你一頓飯啊,喏,送你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