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容齋(1 / 2)

我是個孤兒,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是……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更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使得他們要絕情的遺棄我,不過我也是幸運的,老爺子說在他六十大壽那天,在路邊撿到的我,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他抱起我來,第一眼就喜歡上我這個眼睛珠滴流亂轉的小子,然後就收養了我,取名劉建。

老爺子姓劉,單名一個隆字,洛陽古玩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人稱隆爺,洛陽古玩市場天容齋老東家,一輩子倒騰古玩,最擅收藏沉香和古玉,在古文字研究方麵也頗有建樹,據說年輕時曾在大學任教古文字研究,後來不知為什麼,從神聖的講壇走了下來,然後開始倒騰古玩,整整從事這個行業幾十年,他老人家去世時整整90高齡,上半年才過的90大壽。

老爺子一輩子為人低調謙和,很少拋頭露麵,也極少見生人,尤其近十年,他把古玩市場的生意交給我後基本不怎麼再過問古玩生意的事情,每日藏在家中翻騰他的藏品,要麼就是出去找摯友小住。

老爺子雖然一輩子摸爬滾打閱人無數,但能和他稱上朋友的隻有兩位,一個就是天永寺的住持悟正大和尚,還有一個就是我們省考古隊的李敬榮教授。他們三人有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古玩,但是三人中唯有老爺子在專職倒騰這個,也隻有老爺子的研究最深。

前幾年的時候,老爺子身子骨還不錯,經常去找李教授,當時李教授帶著考古隊到處跑,老爺子經常也去跑著湊熱鬧,而李教授也樂意老爺子跟著他瞎跑,畢竟老爺子在考古方麵能給他不少幫助,尤其是在古文字研究方麵。

但是自從老爺子這兩年的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後,他跑的最多的就是天永寺了,尤其是最近一年多,他幾乎天天呆在天永寺,一步都不邁出寺廟,最近兩次出廟一次是上半年的時候給他過90大壽,還有次就是上個月他竟然到了天容齋找我,要知道天容齋他老人家整整快兩年都沒踏進去過了,就連在平時,我要是在古玩生意上有事找他,也隻能是通過電話請教,或者是我親自往天永寺當麵請教,但是那天他老人家卻破天荒竟然去了店裏,這多少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那天我正在天容齋跟明叔和孫離閑聊,我們這行不外出在店裏的話就清閑的很,每日守著個鋪子就是一把太師椅一壺香茗過一天,偶爾進來一兩個人我要是看著像外行的話就搭理也不搭理,畢竟鋪子的主要收入不是靠賣擺在明麵上的這些玩意兒。

明叔是店裏的老夥計了,五十多歲,跟著老爺子有二十多年了,平日住在鋪子裏,鋪子裏的一般經營都是明叔在打理,我基本就是東跑西顛的幫老爺子辦事,雖然老爺子朋友不多,但是老爺子事情多,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人家來請老爺子要是回絕就太不給麵子,所以一般都是我出麵去應對,一般也就是去幫著看看東西做個掮客什麼的,好歹我也跟著老爺子耳濡目染多年,不說盡得老爺子真傳,最起碼老爺子三四成的功夫還是有的,再說遇上有難度的我還有老爺子這個活寶典做後盾,這幾年下來基本也沒出過什麼差錯,所以這幾年也混的是小有名氣。

孫離算是我去年新請的半個夥計,剛十七八歲,早早輟學後就在古玩市場擺個攤東遊西蕩的沒個著落,我看他腦子還算活絡,平時也老愛拿著東西找我請教,幫我幹些雜貨,再加上明叔年紀大了,有時爬高下低的他行動不方便,所以就把孫離給召到我店門口擺攤,不收他租金,平時讓他幫襯著明叔幹點雜活。

“建子,這是上個月的賬目,你看下。”我躺在太師椅上有一句無一句和孫離耍著嘴皮子,明叔把賬目拿給我。

我瞄了下賬目,看到隻有寥寥幾筆,便接過賬本翻了倆下,然後起身和明叔去裏屋對下賬。

“小兔崽子,誰讓你在這兒練攤的。”我和明叔在裏間正在對賬,忽的就聽到門外老爺子的聲音,我驚得一屁股站了起來,丟下賬本就往外跑,明叔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