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璟瑜此言無非就是暗指天道不允。天道不允許鮫族與妖族的結合。這若真的是天道的至毒詛咒,那倒是當真不容忽視的。
“你還要我細數你與淵兒之間阻礙麼”滄璟瑜微微嘲諷道,“就算沒有我,淵兒也不會為了你,為了所謂的愛,把自己賠進這賠率過高的賭局,縱使她如何愛你。”
語氣漸低,滄璟瑜微笑道,“而且她並不愛你不是嗎”
沉煊的眸中頓時翻湧起洶湧的暗潮,微微垂下眼簾,他的心裏卻是一片冰涼。
無論滄璟瑜說出此番話的意圖為何,卻都是的的確確字字紮入他的死穴。滄璟瑜的話不假,滄血淵不愛他。可是,他不甘心啊...
滄璟瑜勾了勾嘴角,低下頭凝視滄血淵的臉龐,湛藍如天空的眼眸裏溢滿了寵溺以及...莫測的深意...他淡淡的道,“放棄你無所謂的執著吧。”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血液中流淌的都是執著與瘋狂,被我們愛上或舍棄的,結果都是無端的淒涼啊。”他的笑容裏滿是複雜莫測的意味,“你,早就在她舍棄的名單裏了。”
沉煊驀地想起滄血淵在燧穀中那句意味深長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麼。”該說,這兩個人不愧是兄妹嗎
可是,你們又懂些什麼啊。
他低低的笑出聲來,“你們這個樣子,又究竟能得到些什麼呢”
眼裏閃過些許嘲諷,他扯了扯嘴角,“嗬,你倒是什麼都不在乎。”滄璟瑜一點都不在乎滄血淵對他的恨,可這卻讓他覺得十分的可笑。亦或是可笑的是他自己果然,他無論如何讓都接受不了這兩個人的論調呢。
滄璟瑜神色不變,對沉煊隱藏的話了然於心,卻依舊是淡淡道,“在乎有什麼好在乎的我的在乎決定不了任何東西。而她和我是一種人。我們的在乎改變不了我們的決定。”
他湛藍的瞳孔裏劉光閃爍,卻顯得森冷而詭異,“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弱者隻能被舍棄。妖族的皇後必將是妖域中至強的無人能撼動的存在。若是她不夠強,縱使我再怎麼在乎,我依舊會殺了她。我們不允許弱點的存在,否則結局,就必然是萬劫不複。”
沉煊猛地大笑起來,俊美的妖異的麵龐上盡是冰冷之色,“人們常道我鮫族的血是冷的。可是,鮫族的血再怎麼冷,也冷不過你們妖族的心。”
“所以說,你又懂些什麼。”滄璟瑜嗤笑一聲,“也罷,我妖族的人,我滄家的人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
“你相信命運嗎”沉煊突然開口,然而,他不待滄璟瑜回答,繼而又道,“你們這些善於觀星的家夥,好像都對命運有種無言的畏懼呢。”
不帶絲毫感情的笑了笑,“可是我從來不信呢。我要是信了,估計這世上早就沒有我的存在了。說起來也是可笑,鮫族親水懼火,可族中大祭司卻親自替我取名為‘煊’呢。屬性相衝,按照一般情況,我大概是早早便夭折了吧。
可是,我活了下來呢。一直到現在,我都是活的好好的。
我聽說妖皇你也在占星術上造詣頗深呢。那你又是否能告訴我,所謂的命運,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滄璟瑜瞳孔驟然一縮,“你命中既為海皇,命星卻屬火星的星域!”
此種星象,若不是天棄者那便就是...逆命者!
沉煊但笑不語,他突然轉身,大步踏出城主樓。
淡淡的一句話卻是響起在滄璟瑜耳邊,“若是她醒了,你告訴她,來日自會相見。”
滄璟瑜的指尖驀地有些發涼,他有預感,這天下,快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