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揭過恢宏盛大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不提,且說此刻在初隕林中,一老一少正在茂密的樹林裏急速飛馳著。
“三叔,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少年問道。
“無礙,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另一個文士打扮,但衣裳破破爛爛、看起來十分狼狽的中年人回答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獸人會出現在這裏?”少年繼續問道。
中年人一邊在樹林中極速飛掠,一邊開口說道:“說來話長,但眼下形勢緊迫,我沒有時間再一一說明。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送出的第二隻信鴿已經被他們截獲,家族並未收到那封記載獸人計劃的信,不然族長不會隻派了你一個人來。”
頓了一頓,中年人沉吟道:“家族現在還不知道那群獸人的陰謀,毫無防備,到時候獸人一發難,族人恐怕將死傷無數。”
少年不禁神色一凜,語氣一冷道:“那支獸人精英兵團此行的目的,難道是我們戾烈家族?”
“是的,而且這隻是剛剛開始。那個人已經為此暗中謀劃了十多年,以他的能力,如果他的這場陰謀能夠得逞,恐怕……恐怕世上再無戾烈宗族。”
中年人停下來,從懷裏掏出幾張信紙,塞到少年的手裏:“獸人的全部計劃都已經記錄在了這裏。趁那個人還沒發現你,你趕快帶上它回家族,讓家族做好充分準備。”
“三叔,那你呢?!”
“我幫你引開獸人,讓你更容易逃走。”
“不!三叔,你走。我留下來引開獸人。”少年語氣堅決地說道,“你受傷不輕,如果再次麵對那些獸人的圍攻,恐怕凶多吉少!而我的輕功比那些獸人好很多,就算不能力敵,逃走也不是難事。”
三叔的的確確傷得很重,這點在三叔剛開口說話的時候少年就知道了,因為三叔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虛弱,並不像一個習武之人應有的那樣中氣十足,少年馬上意識到,三叔遠不僅僅隻是“皮外傷”,而應該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不行!”三叔苦笑道,“那個人不知道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法術,不管我躲到哪裏,他都能發現我的行蹤,否則我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般狼狽的境地。”
“那我也留下!要走,我們一起走!”
少年想起幾天前,自己一覺醒來,突然沒由來的覺得心神不安,但思前想後,卻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直到後來陪父親和叔伯們在議事時,聽見父親說了一句“整合一下老三這個月傳回的信裏的情報來看,情況不太樂觀。當今的獸皇是個野心極大的獸人,他如今正暗地裏往邊境集結軍隊,準備繞過獸人的長老聯合會,入侵我國”。他心中的不安頓時變得更加強烈,少年猜想這種感覺應該和三叔有關,或許它正在預示他:三叔有難!如此想著,少年便主動向父親請纓,要去初隕林接應三叔。
身為族長的父親初時哈哈大笑,說道:“你三叔就算是麵對萬人的軍隊都能進退自如,那需要你去接應?隻怕別給你三叔拖了後腿。”但少年一再堅持,父親最後拗不過他;再加上在家族治下,初隕林數十年間都安寧無事,便勉強應允了。
誰知當少年趕到家族在初隕林設置的隱秘藏身之處附近時,心中的不安頓時成真,因為他正好遇上一群武力不俗的獸人在圍攻三叔。那群獸人將三叔團團圍在中間,而且似乎是使用了某種特別的陣法,將三叔牢牢困在陣中,讓他無法走脫,而三叔正苦苦支撐著。眼看三叔陷入苦戰,少年拔劍在手,利用身法上的優勢,悄無聲息地繞到獸人背後,驟起發難,砍傷了兩個獸人。獸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亂了陣腳,三叔便趁機殺了出來。雖然獸人們很快恢複了冷靜,但是少年和三叔兩人已經憑借輕功上的優勢,將他們越甩越遠了。
此時,雖然兩人已經把獸人們甩開了不短的距離,但是獸人們仍然還在這附近搜索著他們的行蹤。三叔非常了解少年的脾氣,知道他一旦做出決定,別人很難改變他的選擇,但眼下家族形勢危急,便也顧不得許多,開口勸說道:“燚兒聽話!咳咳……那群獸人雖然厲害,但他們一直追殺了我大半個月,我還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麵前!三叔我自有脫身之計,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信送回家族,讓家族防備獸人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