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天朝在百年之間遭受了多少列強的肆意欺淩和侵略,淪為半殖民地,將要亡國。是無數像爺爺一樣的仁人誌士,在種種極度劣勢的情況下,仍一直堅持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最後終於解放了全天朝!而他們之所以能做到這份豐功偉績,難道不是為了國家安定、為了百姓安康,而是為了今時今日,他們的子孫後代能騎在百姓的頭上作威作福嗎!”
“哼!要是他老人家九泉下有知,看見他的曾孫女、我的女兒今日肆意欺淩百姓的作為,難道能夠瞑目嗎!而我死後,又有何麵目去見他老人家,和當年所有犧牲的先烈們!”
“爹,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爹你小心氣壞了身體。”
“還知道心疼爹的身體,總算你還有些良知。你就向你曾爺爺跪半個時辰,對著他老人家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說完,他一拂袖走出了香火堂。
蔡公子——應該叫蔡小姐,原來是女扮男裝。此刻她受到父親如此嚴厲的嗬斥,覺得很是委屈,眼角也禁不住有些濕潤。但她也遠非不通道理之人,清楚自己的確是做得過分,才會惹得父親如此生氣。隻是,她一邊反省著自己,一邊卻又忍不住想道: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犯這種錯誤,也就不會被父親責罰了!
蔡父走後不久,一個腦袋從門外冒了出來:“小姐。”
來人是蔡府的女仆伊湄,平時在府裏蔡小姐就屬和她最要好。她趕忙示意她過來,在她耳邊一陣耳語,又說道:“你把這些告訴娘,叫娘快救救我!”
伊湄便馬上出去,將此間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訴蔡母。蔡母聽後沒有馬上動身,隻是吩咐人去看看廚房的蓮子粥熬好沒有。等粥熬好了,她才起身,迤迤然來到書房。蔡父此刻正在其中批閱公文,臉上仍殘有怒色。
“夫君,我熬了蓮子粥,你嚐嚐。”
“先放那吧,我等會兒再吃。”蔡父抬頭對夫人微笑,很快又埋頭在公文中。
“夫君,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見你臉上隱有怒色,是誰惹你生氣了?”
“還有誰?還不是咱們那個寶貝女兒!多番帶人去無故欺辱一個門衛,簡直越來越不像話!”蔡父臉上是怒而不發的威嚴,語調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如果此事屬實,那該好好罰她!”蔡母先讚同丈夫道,卻又話音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我剛才風聞傍晚玄水犀襲擊城門的時候,她和她的朋友好像也出手救人了。”
蔡父顏色稍緩:“哦,有這事?”
“我也隻是聽別人說的,也半信半疑著,心裏很好奇真偽。不如夫君你派人去城防衛隊問問,弄清此事是真是假。”
蔡父便派人去城門查問此事,那人很快返回,詳細回稟蔡小姐當時的救人行為。蔡父聞言,臉上怒色終於退去,複又帶著些欣慰,嘴上卻說道:“哼,這孩子總算還有點好的地方。”
蔡母見他不再生氣,便笑道:“她生性本就不壞,就是太貪玩了些。你看都現在了還不回家,也不知道還在哪野著。”
“她被我罰在香火堂跪著,麵壁思過去了。”
“該罰!不過,畢竟今天她也有救人之舉,夫君,不如這次就當功過相抵吧,也別讓她再跪著了。”
蔡父聽見她救人的事,本已有心寬恕她,現在見夫人開口,便就勢順坡下驢,但嘴上卻道:“既然夫人為她開口求情,那我就姑且饒她這一次。”
兩人便一起動身來到香火堂,蔡小姐還在跪著。但她看見母親和父親一起過來,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便心下安定不少。卻聽父親問道:“今天魔獸襲擊城門的時候,你也幫忙救人了吧?”
“是的,我見當時形勢危急,沒想太多就和朋友一起上去幫忙了。”蔡小姐說道,雖然救人是事實,但她也撒了個小謊。
“總算你也做了一件值得稱道的好事,起來吧。”蔡父說道,蔡母便上前扶她起身,又聽他繼續說道,“這次就因你之功而消你之罪,我也不再罰你。但方才我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裏,下不為例!”說完,蔡父便自回書房繼續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