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5、蝶魚共舞(1 / 2)

見到白澤出現在眼前,眾人一時都流連於它的美麗。其他人還沒有動作,那中年向導便已上前長揖至地,十分恭敬地說道:“自兒時一麵以來,已有三十多年了,您一向可好?”

白澤端詳了他一會兒,便微笑道:“汝莫非當年迷途之孩童乎?”它的聲音清亮又富有磁性,十分好聽。

“正是!當年我才七歲,十分頑皮,結果誤入森林而迷路,又崴到了腳。多虧您及時出現,不僅親自治好了我的腳傷,還派部下送我出森林,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裏!”

“區區小事,無需如此掛懷。”

這時狼王也走上前來,伏首說道:“這些人誤入您的領地,在我勸告之後,正打算離開。”

白澤對狼王輕輕頷首,微笑道:“有汝在,餘很放心。”

說著,它走過向導和狼王,來到剩下的人麵前,一一打量著他們。幾人不解其意,自是躬身行禮,不敢有絲毫唐突。這時卻見楓葉與平常判若兩人,一副異常嚴肅的模樣,來到白澤身前單膝跪地,先是右手握拳放在心口處,躬身行禮,而後雙手來到胸前,左上右下地八指相勾。做完動作後,他朗聲道:“在下風家後人風鵺,奉族中長輩之命,前來拜謁白澤先生,特來取當年先祖與先生約定守護之物。”

那組手勢隻有白澤和風家的曆代預言師才知道,故可以做為暗號來分辨身份真偽,但它卻猶疑道:“汝似乎並非當代之人?”

“在下來自五百年後。”

白澤解開心中所猜,便不再疑有他,抬起頭來麵向西方,似在和誰用意念交流。末了,它微笑道:“餘已令朋友去取約定之物,尚需片刻,諸位不如且先到府上坐坐。”

“那就叨擾先生了。”眾人趕忙應道。

隻見白澤前肢離開地麵,在站立的過程中變成了一位二十五、六的絕美男子。而後他用手由上而下輕輕一劃,空氣中便出現一道裂縫,又漸漸擴大,變成一扇次元之門。眾人看去,那門裏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樹木豐茂、百花爭豔,又有一座如碧玉盤般的大湖,正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去處。

“請。”白澤在前,帶領他們進入自己的住所,又對狼王說道,“烈牙,汝也來。”

“是!”

走進那扇門,隻見裏麵盡是前所未見的奇花異草,株株鮮豔可愛至極,又有不知其名的神樹仙木,盡都高大葳蕤,裝點得此處仿若人間仙境;又處處皆可聞沁人心脾的花草之香,令人沉醉不已。那大湖中心還有一座小亭,白澤正帶著眾人往那裏走去。幾人見湖麵無橋無舟,正不知道要如何渡水,卻見這時水麵波濤翻湧、群魚騰躍,竟然百魚聚集而成橋。一行人走在這“魚橋”之上,即新奇又驚歎,尤其是幾女,嬌笑讚歎不已。

湖心亭中有一張大石桌,旁邊是十張石凳,白澤請諸人入座,眾人告罪一番才敢坐下。狼王自從進來後,便一直恭敬地蹲立在白澤身後,白澤便對他道:“汝亦入席罷。”狼王便也化成人形,原來是一位文人打扮的翩翩書生。他抱著自己的小奶狼,告一聲罪,也入座了。

又見白澤向某處一招手,不知從哪裏飛來一些玉盤子,上麵盛著各種奇瓜異果,都是外麵所見不到的。他笑道:“餘向來食素,故府上隻有些新奇瓜果以待貴客,還望見諒。”

眾人忙起身說道“不敢”,白澤示意他們不必拘禮,他們才又坐下了。又以手請諸人食用,他們這才敢享用。隻一嚐,就覺得那些瓜果甜美可口、回味無窮,竟是前所未嚐的美味;又覺得身體輕盈、充滿活力,便知道是它們的功效。忘憂因為這些都是前所未見之物,便向白澤笑問名稱,他笑回道這個是“玄牝根”、那個是“菩提子”,又有蟠桃、人參果、羅漢果、九品蓮子、伊甸禁果、金蘋果等等,不一而足,都種在西王母之田,施以色空之淨肥,又用聖杯取水來灌溉,是以有此美味,又有些許祛病延年的功能。

露晞聞言,見這些果物不是凡品,便有心想帶一些回去給父母嚐嚐,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將一個蟠桃藏入袖中,卻還是被白澤察覺到,他便笑道:“汝欲學懷橘之陸績乎?勿需如此。告別之時餘另外贈些,此時要盡興才好。”

露晞見被他發現,臉上一紅,把袖裏的桃子拿了出來,又見他說走的時候可以另外帶一些回去,便眉開眼笑,道:“謝謝白澤哥哥!”

楓葉見她禮數不像,便代她向白澤道歉:“我這位朋友活潑開朗,但從小長在深閨內院,故而不諳世理人情,還望先生海涵!”

如嫦也替她道:“先生相貌如此年輕,又如此儒雅風流、平易近人,便是我也忍不住想叫您‘哥哥’!”

白澤笑道:“無妨,餘有數百年未曾聞人以‘哥哥’相稱,便讓她叫罷。”

原來他已看出露晞是女扮男裝,又相出她天真活潑、毫無心機,方才更有孝心之舉,故而便也容之。而露晞見他向著自己說話,又親昵地叫了一聲“哥哥”,然後衝楓葉做了個鬼臉。楓葉原本是幫她說話,如今卻反而落了個裏外不是人,卻又生不起氣來。眾人便一笑而過。

正談笑著,隻見天邊飄來一朵“烏雲”。等近了一看,原來卻是密密麻麻、種類繁多的一團鳥,上麵坐著一位身著青色霓裳羽衣的仙子。眾人見她以百鳥為輦而來,便知道她十有八九也是森林之神,等她來到湖中亭,幾人便忙起身行禮。她還禮後,便向白澤嬌笑道:“老白,來了這麼多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