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地歸罪在地上,緊緊地閉著眼睛,一點點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微風吹過林子,驚動的鳥兒鳴叫著飛上了另外的樹枝,山中的下午格外的寧靜。
“呼...”常常地出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坐起來,手裏端正地拿著一柄長度超過兩米的長弓。兩腳分立站好之後,不忘仔細上下確定了自己的服飾和站姿,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從箭壺的左右兩個小格子裏麵各抽出一支箭,右手稍稍一分,一支箭被分在了手裏,另一支箭則是保持與弓平行的姿勢,然後另一支箭打上弓弦,握弓的左手把住箭,然後站直了身體,把弓、箭高舉過頭頂,然後緩緩一邊下移一邊拉弓,在拉到滿的時候剛好停在了嘴的上方一點。
雖然眼睛有在看著靶子,但是其實並沒有仔細去確認靶心的位置,心神的貫注往往比眼睛目力的集中更加重要。
忽然,寂靜之中有了些許的不安定,原本已經要鬆開的右手稍稍動了一下,保持在拉弓瞄準的姿勢,眉頭因為不快而稍稍帶上了弧度。
然後,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雖然腳步倒得很快,但是又似乎是在盡力不發出過大的聲響。然後,腳步聲在靠的很近的時候忽然變小了,似乎是小心翼翼地提防著什麼。最後,在房間的外麵腳步聲停了下來,木質的門被輕輕地敲響,一陣“唰啦”的拉門聲。
仆從打扮的人跪在地上,手裏拿著似乎是書信的東西,先往裏麵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房間裏的人站著不動,保持著拉弓的姿勢,沒有看自己,於是聳了聳肩,一副“來的不是時候”的樣子。畢恭畢敬地將書信用呈遞的姿勢輕放在地上,然後又做了一個跪拜的姿勢,接著跪直身子,將門拉上,站起來離開了。
聽到腳步聲在拐彎後大了起來,最後又漸漸消失,略微不快的眉頭才又放鬆。
拉著右手輕輕鬆開,離弦的箭枝輕輕地顫動著離開了弓弦,又在空中一邊飛行著一邊穩定下來,最後隨著短促的“噗”聲,深深釘進了紅色標記的靶心。
保持著箭矢放出的姿勢,然後再慢慢放鬆下來,照著同樣的方式放出了手裏另外一支箭,然後同樣保持了一小段箭矢放出後的姿勢,最後才慢慢放鬆下來,長鬆了一口氣。
畢恭畢敬地將弓放回原位,這才微微又舒了一口氣,從架子邊上疊放好的毛巾裏麵拿出一張,仔細地抹著頭。仔細地看看的話,會發現整個額頭、鼻部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當身、心、意集中到一點,陡然釋放出來的時候,實際上對身體是很大的鍛煉。武道者,修身為下,修技為中,修心為上,正是因為心為禦主,技、力才能夠得到最大的發揮的成長。
將擦完臉的毛巾搭在肩上,盤腿坐下來拿起剛剛仆從遞進來的書信,首先看了看封麵。
土方歲三。
看見這個名字,忍不住稍稍皺眉,然後拆開信封,拿出了一張薄薄的信紙。
仔細地閱讀了一遍內容,用的時間不過半柱香,實際上這封信的內容本來也沒有多少,但是為了仔細起見,加上長時間在這個地方住下的原因,所以閱讀的速度算是比較慢。
輕輕放下信紙,站起來,走到巨大露天房間另一個角落的門前,拉開了木門。木門裏麵是另一個很大的房間,不同的是露天房間是木質的地板,而這個房間則是在地上鋪了榻榻米。
走進房間裏麵,將放在房間正麵的木架上的長刀取了下來,然後比劃著右手握住放在腰間,左手握住刀柄,輕輕地一拔。
“嗆啷!”刀被輕輕拔出一點,露出一點的刀刃閃爍著寒光,在采光不是太好的房間裏散出點點寒氣,讓清涼的房間的溫度再次下降。
“嗆!”把刀收回鞘,然後小心地擺回架子上,自言自語著,又似乎是對著刀說話:“加賀清光喲,從此之後再用你的時間,似乎就不會太多了呢,你,會感覺孤獨的吧?那為什麼要拒絕我?”